随后,他从开水里捞出丝线,将她肚子上的伤口缝合:“小姐,伤口虽然不深未伤到脏腑,但也得好生养着,若两天内大烧不退,或有生命之危啊!”
“我知道。”陈凌苍白着脸道,“谢谢大夫了。”
“嗯,这个方子先抓着吃,七天后再检查配药。”说完,大夫便出了去,还未往外迈步,便被陈逐原请了进去。
到了黄昏,来呢各位大夫试了百种法子,才将血止住:“小姐是小产了……幸好血已止住,但切忌伤心动怒,好生调养身子。否则……”
“否则什么?”陈逐原紧张地问道。
“否则将来是否还能怀上,便不得而知了。”这次出血太多,耗损了子宫的血气,若不是运气好,恐怕他们也未能止住。
于欣听了这话,脸色刷地白成了一张纸,一动不动,任由泪水流淌,许久后才哭道:“太子哥哥~我们的孩子没了!”
陈逐原也很是痛心,这已经是第二个孩子了。
他抱住她,温柔地安慰着,刚才想去看望陈凌的心思也被伤痛替代:“还会有的。欣儿,听大夫的话,好好调养身子,我们肯定还会有的。”
“真的?”于欣半信半疑。
陈逐原认真地点头:“嗯,好好休息。”
说完,他便放下她,坐在床边,为她拉好被褥。
见他松开被褥,于欣立马抓住他,可怜至极地道:“太子哥哥,不要离开我!”
陈逐原不由得心一软:“嗯,本太子在这儿陪着你。”
小林将投降的男人女眷都安置到了一处偏院,将尸体都清理干净,又用大量的睡将血水冲散,派人在院子中严加看护,随后点清了牺牲的士兵,列出名单给欧阳?。
此时陈凌已经睡去,他轻手轻脚地出去,瞥了眼册子,道:“体恤金一事你办着便好。暗影阁的余孽追到了吗?”
小林摇摇头:“没有。他们逃进了深山,往陵国方向逃去。我们不了解这边的地势,便将人追丢了。”
“王家一案呢?”他又问。
小林道:“我在来之前便将王雪明的事情都告诉给了他的母亲,其余之事还未知晓。”
欧阳?点点头:“派人去寻神医,请他速来替伶儿医治!”
“是!”
翌日,陈凌醒来便见大夫带了一女孩过来:“小姐,这是我的女儿,让她每日为你换伤口,壁面感染。”
“好。”
女孩端来一盆热水,在热水里加上草药,泡得差不多了便将陈凌的衣服脱下,替她清洗伤口,结束之后又用干净的布条重新包起。
饶是如此,她还是发烧了。
也不知是因何缘故,房子里突然多了些苍蝇蚊子,闹得她没睡好觉,第二日便起不来身,头痛欲裂,昏沉不已。
欧阳?见状,立马请大夫过来。大夫仔细观察,发现伤口从内里开始发红了,又让自家女儿给她清洗一遍,开了已付退热的方子:“小姐伤口还未溃脓,服下此药应该能救,若真熬不过……老夫也束手无策!”
就在此时,另一边也突然发烧了。
大夫又到隔壁为于欣诊治,也给她开了个方子:“小姐这是气血过虚,加之昨夜受了风量才会突然发热。药先吃着,好生调养应该无碍……”
“块去抓药!”陈逐原看着躺在床上大汗淋漓的于欣,五官都皱到一块儿了,“若欣儿能活,我赏你黄金万两!若欣儿死了,你也跟着她陪葬!”
大夫哆嗦了一下,这才知道一直向往的太医并不好当,立马跪地求道:“我一定尽心尽力,毫不懈怠!”
陈逐原虽未走出房门,也听到了动静,问道:“伶伶……隔壁的二小姐如何了?”
“发热不止……不过草民一定尽心尽力,努力医治两位小姐!”
陈逐原的心慌乱不已,不耐烦地罢手道:“出去罢!”
他的脑子里尽是陈凌痛苦的模样,站起身,欲往门口走去,却被于欣轻轻拉着衣袖:“太子哥哥~”
陈逐原又坐了下来,将她的手放回被窝里:“你现在身子虚,别吹了风。”
“嗯。”于欣流淌着眼泪,白着唇瓣说着,“我是自责,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让伶伶推到了我……害我们的孩子没了。”
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听到她的话,陈逐原心疼之余多了一丝愤怒。这事说到底,都是伶伶将她推开的错!
若她想要置李氏于死地,他可以帮她,何必急于那一时,甚至害得欣儿落胎。但是一想到她肚子上插着匕首,一想到她现在病倒在床伤痕累累,太子的心又是一痛,一切的恩怨皆已消散。
孩子没了还能再有,可若她有个三长两短,不说父王不怪罪,他也饶不了自己。
哄了于欣睡着,陈逐原这才走出了门,来到隔壁看望陈凌。
欧阳?见状,从床头起身,给他让位,还说道:“圣女刚喝了药,现在舒服点了才谁去。”
太子点点头,只问:“你知道她的计划?此次前来,不是为了审查案件,而是为了李氏是么?”
欧阳?只笑道:“臣弟毫不知情,若不是她突然请求我借兵一用,怕也不能及时赶到救助。”
陈逐原低吼道:“你为何不拦住她!”
“圣女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若不助她,怕是会直接独闯……”说着,他看向他,“事已至此,我们能做的便是尽力医治好于家的两位小姐,平安地带回去。”
若有半分差池,王上定然会要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