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件衣服,我跑到足球场跑道上,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地狂奔着,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眼泪又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我的心里有疑问,夏木木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她为什么选择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即使相信别人所说的,那为什么不想想我这么做的原因?南如初喜欢我她又是怎么确定的?她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感觉嗓子都在冒烟了,衣服和头发也**的,往下滴着汗水,我扶着足
球场旁边的围栏,喘着粗气,半天缓不过劲来。
我顺着滑坐在地上,看着围栏,看着空荡荡的校园,刚开始还有很多人和我一起跑,跑着跑着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学校里的路灯明晃晃地照着,只是灯与灯之间的距离太长了,还是有很多阴暗的地方没被照到,就像我和夏木木之间的关系,即使表面上阳光明媚,可还是存在着看不见的阴暗,慢慢扩大。
就这样坐着,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夜空,觉得有些孤独,气温越来越低,可我一点都不想动,只是打着寒颤,哆嗦着,牙齿咬得咯咯响,这该死的秋霜,杀死了万物仅剩的一点生机,包括我。
我开始犯困,迷迷糊糊地点着头,可是又不敢睡去,害怕被冻死在足球场,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
后来,王希带着宿管阿姨找到了我,我在夜风中战栗着,嘴唇被冻得发紫,手脚已经快要失去知觉。
“孑然,你为什么不回宿舍?”
我哆嗦着,有些口齿不清:“不……想动。”
当我被强行拉去洗了一个热水澡,裹上厚厚的大浴巾时,我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你跑步发了热,后来又冻了这么久,一热一冷的,容易感冒,这是板蓝根,我已经给你泡好了,赶紧喝了去睡觉。”王希给我吹干头发,把板蓝根泡好递给我,摇头叹气地看了我一眼。
我一口气喝了那杯药,一点都不难喝,如果是以前,我打死都不能一口气喝完的,我从小就特别害怕喝药,害怕打针,害怕医院。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经常生病,文伊妈妈带我去医院看病时,才到门口我就撒开了往外跑,她跑着追上我,又把我拎回医院,在我鬼哭狼嚎的哭叫声中,护士姐姐说着骗小孩子的话,什么一点都不疼,我轻轻的之类,在三四个人的禁锢下,我只能妥协,摸摸自己的屁股,一瘸一拐地哭着离开,文伊妈妈总会笑着跟上我,给我买一颗棒棒糖,因为这颗棒棒糖,我立马心花怒放。
吃药也是,我经常背着文伊妈妈偷偷扔掉要吃的药,有些时候扔在阳台的花盆里,有些时候塞在厨房的柜子后面,每次被发现后就可怜兮兮地被灌药。
文伊妈妈,我今天很想你,我今天跟最好的朋友吵架了,她对我的误会很深,我知道自己做的也不对,可她完全否定我了,我想我还是适合一个人吧。
我一夜辗转发侧,毫无睡意,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夏木木恶狠狠的眼神,还有她充满恶意的指责,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认识夏木木和南如初,因为不认识就不会失去,今天我一下子失去两个朋友。
从此以后,夏木木和南如初我都不想去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