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均王朱友贞与其身旁军师敬翔眉头一皱,心生不悦。
在将领士卒面前,剑客如此说话,难免让其有失威严。
冯廷谔粗气未平,刚刚杀了自己效忠十数载的郢王,如今又被层层包围逼入绝境,反应了许久,他才怔怔地盯着剑客,面无表情地道,“外来的剑士,我知你剑法了得,我非你敌手,但是湛卢剑非比寻常,这柄剑自上任主人死后人间蒸发八载,我虽不知如何会
落入你们手中,也不知为何定要我以此剑杀梁帝,但是…湛卢宝剑冠绝武林,乃中土至宝,绝不可落入心术不正的人手中,你永远也别妄想得到!”
“什么!!!???”这一下,不禁剑客,连均王朱友贞和敬翔也始料不及…
湛卢剑…竟不在这里。
“天杀的,你把它藏在了哪儿!?”这一次长剑剑客可惊到了,这柄剑,险些要了他的性命,如今竟然不见了,潜意识推动其抓向冯廷谔。
可是任其再快,也快不过冯廷谔近在咫尺的一剑封喉。
冯廷谔手中的剑划过自己的脖颈,留下一道致命的伤口,在倒地前,他在心中默默地回答了剑客的问题,“藏在哪里?藏在一个很惹人厌的人那里,这个人虽然讨厌,但他看守的东西,却是天下间谁也碰不得的…”
冯廷谔就这样死去了,即便亲手杀了两任帝王,可他至死时的身份,也仅仅是朱友麾下的一任仆夫。
直到他杀了梁帝,直到他掉包了对长剑剑客来说比性命更看重的宝剑,众人才迟迟恍然,原来此人非比寻常,可是…他留给在场每一个人的,都是随着他的死,永远尘封的谜。
剑客疾步赶到一把抓起冯廷谔仍存有温度的尸体咆哮道,“你把它藏在了哪里!给我说啊!!~~”
见到了这个情形,一旁敬翔轻碰均王,给其一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对着身后随自己入门的手下们感伤道,“叛贼虽已剿灭,但其毕竟是我的兄弟,还请各位回避一下,让友贞与其做最后道别。”说着,年少的朱友贞微微拱手,双手抱拳施礼。
一干人等见此,赶忙退出屋外,而后朱友贞命人看守房门,不得其他人入内。
其实这场宫变打响的第一时间,朱友贞便直奔于此,关系到这场战役的其他大人物,如太祖驸马赵岩,外甥左龙虎统军袁象先,以及魏博节度使杨师厚皆在宫外忙于清理战场,缴获物资。
剑客见冯廷谔命已归天,其绝不是什么拖泥带水的男人,他缓缓站起身,阴恻恻的背影,令人不安。
“你听到了?”质问一般的口吻,而他说话的对象乃是即将取朱友而代之的新任皇帝。
“嗯。”朱友贞答道。
“怎么办?”依旧冷冷的声音。
朱友贞开始觉得不舒服了,并非是其威严被冒犯,而是整间屋内都充斥着长剑剑客的怒意和压迫感,令其胸口烦闷非常。
事情是这样的…
柏乡之战的时候,朱友贞有意追随梁帝朱温回到都城,早有谋反之意的他对朱温的一举一动都不肯放过,让其奇怪的是,在这个决定天下走势的战役中,朱温没有亲赴战场,而是躲在宫廷内,会见一个老头。
经过多方打探,和从军师敬翔那里得到的消息,他对老者的身份有了一个模糊的认识。不论后果如何,他也决定邀老者到他的地方一叙。
果不其然,老者的身份非比寻常,其玄妙的身份让朱友贞对他说的一些话不得不放在心上,并且遵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