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神兵这队人马一行八人,为避免节外生枝,他们选择以少数人混入契丹帐内,再行杀掉八人,夺其衣物,章印,再以易容术彻底成为这个人。
为免在契丹军中暴露,他们选择侦查数人,每人盯上一人,将此人在契丹营中常联系的熟人、亲人全部灭口,这样他们回去以后,短时间内便不会有人与其过多交流,他们就成了在册的士兵,却不被旁人所识。
而他们选择的也多为没成家室的人,如此一来伪装起来会方便许多。
至于雁门关上那声号角,盗天所料不错,正是大晋军号。
此时此刻,晋王李存勖已率领着他的大军,成功抵达雁门,而刘.氏父子亦已跪在老晋王李克用的灵位前。
李存勖领着一干将领,对着李克用的灵牌双膝而跪,李存勖双手捧着一把长箭朝天,额头俯看,声泪俱下,“父王,您留给孩儿的三个遗愿,孩儿已帮您完成了一个,希望您在天有灵,可以保佑我大晋攻无不克,我河东伐梁大业,指日可待!”
李存勖站起身来,仰视苍穹,将长箭举过头顶。
那刘.氏父子二人跪在李克用灵位前,刘仁恭在自己儿子手下遭了多年的牢狱之灾,如今落此下场,他已是闭眼认命了。
可是这刘守光却是瞪着大眼睛望着地面,浑身哆嗦,不久之前还是酒池肉林的他正值壮年,如今马上要成为他人的刀下之鬼,这样的落差,他实在是死有不甘。
“啪!!!”
“行刑!!”
李存勖折断长箭,一声怒吼,先是由布置在刘.氏父子身后的长枪手一枪贯心,以鲜血祭天,再由刽子手斩其头颅,如此,这两代诸侯帝王的命途,也就行至了终点。
刑毕,李存勖并未因此懈怠,他知道,杀刘.氏父子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路,会比攻下个幽州城难上太多、太多。
他转身行至一将身旁,与其耳语道,“契丹那边的事暂且放下,你拿着‘散沙部’在城中搜集的名单,以及‘千里神兵’前些时日搜集的名单,撒下人去,把这些所谓的江湖人士也好,特殊部队也好,违逆者全部除掉,用你的‘斩首大队’把他们连根拔起,在灭梁的路上,我不想受到任何不必要的打扰,告诉你,你
有两年的时间,切莫给本王节外生枝,明白了么?”
“得令。”言罢,李存勖大步离开
梁帝朱温虽死,但是大梁底蕴雄厚,李存勖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明白,晋与梁的争霸已僵持了二十几载,从刘.氏父子的教训中他明白到,要想成功剿灭大梁,他不能允许有一根鸿毛的差错。
而这所谓的‘鸿毛’,便是来自武林中的多股势力。
大约十日前,李存勖率领大军行至山隘之前,他知此是自己的必经之路,也料定有人会在此处设下埋伏,便将计就计,下令大军就地安营扎寨,可是……
那一夜营中的将士,无一人合眼。
而山中埋伏之人又非出自一处,虽皆是精良,但与李存勖麾下的大军相比,山间的杀手们实在是缺乏军纪。
就这样,一路人马决定趁夜下山,将晋军于睡梦之中一一杀掉,找到刘.氏父子,将其救出。其余的人有追随而去的,有留在山上观看动静,等待天亮晋军过关隘再行动手的。
可是……
潜入到营帐中的杀手无一人回来,而山间的杀手们也被由‘千里神兵’所率领的晋军们摸上山,逐一击破。
留守山间的杀手们大多逃了出来,他们心知已无机会,职业的本能使他们当机立断,决定撤离。
至于这些杀手是由谁指使的……
汴梁城,梁帝府……
“啪!!~~”
一声拍案巨响,一张大理石石桌竟是龟裂开来。
“任务失败了……什么叫任务失败了!?”曾今的均王,如今的梁帝朱友贞,算来他的年纪比年轻有为的晋王李存勖还要小上两岁,这张年轻的面容怒不可遏,血灌瞳仁。
按常理来讲,均王因手下办事不利而震怒,多是该将领头者唤来训斥一番,再处以责罚,可奇怪的是……
这间昏暗的屋子里,不见下跪等待责罚的属下,只有两个并排而坐,衣冠楚楚之人,其中一个自是梁帝友贞,而另一个则是位衣着绸缎,腰系丝绦,羽扇纶巾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冥神而思,刚刚石桌龟裂的声音没有影响其分毫,
此人乃是大梁第一谋士,军师敬翔,双字子振。
“事情办不成,竟还敢同寡人要赏金!?……”朱友贞的双拳,攥得劈啪作响。
待朱友贞的怒意渐渐平淡下来后,敬翔的双眼才缓缓张开,这位彼时的诸葛孔明,如今也陷入了回天乏术的境地…
非是他才略不济,实在是没能遇到自己的玄德皇叔。
当年正逢黄巢起义之际,他客居汴梁,被届时的朱温看中,招入麾下,年轻的他自是有着自己的一番抱负。
所谓时势造英雄,天下大乱之际也给了敬翔施展才华之机,入了朱温帐下的他一路扶摇直上,可惜的是年纪尚浅的他只看到了成王败寇,却没能想到仁者为王的道理。
他施展无数妙计助朱温铲除异己,到挟天子以令诸侯,便是到了篡唐称帝之际,他也只是安慰自己,道是天意如此,唐廷气数已尽,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可是…
直到天佑四年(公元907年),元贞皇后张氏突然离世,再没有谁能限制朱温的恶行,他乱.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