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沉隔着夏蝉从那边望过来,唇角带笑。
“你不抢?”
潮汐轻轻笑了笑,摇摇头,口气无奈。“我还是算了,我从来不相信这能带给我什么好运。”
乔沉目光里泛起一阵细小的波澜。“有些东西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它有没有作用。”
他说完就重新把头扭回去,目光专注的落在前方新娘子手里的花球上。
潮汐哑然,抿了抿唇,把眼神从乔沉那边收回来。
“花球来了!”
她恍然听见前面慕雪的声音响起来,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夏蝉俨然已经做好了抢夺的准备,她双手张开来,身子微微前倾,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接着慕雪用力把花球向这边抛过来。伴随着人群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潮汐看见那束白色的圆球呈抛物线形式弧度完美的飞过来。她虽然本不想参与这场游戏,双脚还是不自觉的想离地站起来接球,毕竟夏蝉就在旁边,帮她顺势接一下也好。
她还没站起来,就听见伴随着前方和四周的拥挤嘈杂,夹杂着人们移动时碰撞椅子发出来的刺啦声,花球稳稳的往这半片飞过来。夏蝉大喊一声,往前跳起来伸手去够,恰巧前面一位女士慌乱间把椅子无意踢开,正好挡在夏蝉身前,她的手指离花球近乎还有两厘米,还没碰到,就被前面那位女士一转身稳稳接住。
潮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人群发出一阵惊呼,接着她看见夏蝉前倾的身子惯性的往前扑倒,然后是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只一瞬间的事情,夏蝉额头就狠狠的不偏不倚的撞在那张半偏开的椅子靠背的金属角上。
“夏蝉!”
潮汐和乔沉几乎是同一时间喊出来她的名字。她慌忙站起来去扶滑落在地的夏蝉,乔沉却已经上前一步把她的身体翻转过来。
人群一阵纷乱。潮汐清清楚楚的看见夏蝉紧闭着眼,脸色苍白。她上前托住她的头,轻轻拨开她的刘海,看见右额角已经渗出大片血来。
“妈呀,快点送医院吧!”“都磕出血了!”
四周的人都慌忙凑过来查看情况,七嘴八舌的嚷着。
“夏蝉!......”潮汐鼻尖酸涩起来。
“我疼,潮汐。”
夏蝉迷迷糊糊中吐出一句口齿不清的话来,潮汐忽的感觉眼眶发热。
“快送她去医院!”她抬眼看乔沉,大声喊了一句。
乔沉二话不说把夏蝉从地上抱起来,转身挤开人群小跑起来。潮汐从椅子上拿过两人的东西,然后慌忙跟上去。
从教堂到医院的出租车上,两人都一路无言。潮汐在后排小心的让夏蝉靠在身上,一边用纸巾擦着她额头不断渗出来的血。那血把一张张纸巾染得鲜红,潮汐看的心口发疼。
乔沉不断从后视镜里看过来,眉头皱的很紧。
“师傅,能再开快一点吗?我朋友情况很急。”
那司机叹了口气,似是无奈。“我也没办法啊,这已经很快了,再急也没办法,安全还是要注意的。”
乔沉微微抿起唇,沉默下来。
一路花费了二十分钟。等到看着夏蝉被放在手术床上推进手术室,两个人才长松了一口气。
乔沉扭头看见潮汐面色惨白。
“没有事的,不要担心。”
他轻柔安慰。
潮汐在长椅上坐下来,听着自己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在胸腔里又突突跳起来。
为什么自己所爱的人总是接二连三的受伤。
夏蝉的头部被缝了十几针,醒过来的时候哭的跟个孩子一样。
“妈啊,我会不会又变笨了,我本来就不聪明。”
她抱着潮汐的胳膊鬼哭狼嚎,旁边的乔沉笑的乐不可支。
“你想多了,原来的笨已经是极限了,再笨也不会笨到哪里去的。”
潮汐别样的安慰她。
夏蝉气鼓鼓的撒开她,给了潮汐一个白眼。
“本来还想抢个花球沾沾喜气,这下好了,喜气没有碰到,还把头磕破了。”
乔沉从靠着的墙上直起身子来,走到她面前,笑容神秘。
“干什么?我磕了头你这么幸灾乐祸?”
夏蝉提高嗓门怼他。
乔沉倒是没说话,却把背在身后的双手伸出来,把手里的花球递到她面前。
“嗯?”
夏蝉吃惊的挑起眉来,眼神里充斥着不屑一顾,又充斥着欢天喜地。
“这是许明钟和慕雪给你的,他们说希望你快点好起来,也等着吃我们俩的喜酒。”
最后一句说出口,乔沉自己都想笑,但还是礼貌的忍住了。
潮汐倒是在旁边噗嗤笑出来。
夏蝉撇撇嘴,神色复杂。
“......虽然我不想要,但是毕竟都是因为这个东西我才这样的,不要它对不起我缝的这十几针。”
她振振有词,脸不红心不跳的拿过乔沉手里的花球,却如对待珍宝般把它放在胸前仔细观赏着。
潮汐在她眼里看见一束光。
或许夏蝉还爱着许明钟。虽然他伤了她千百次,但他毕竟是她第一次用心爱上的人。物是人非,如今她只能把这份消逝掉的爱寄予在这束她用生命争夺的花球里。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爱不了的人,爱他所爱,也是挺好的事情。
这座城市一进入年尾就阴雨连绵。潮汐生在这长在这,对于这种气候已经习以为常,况且她对于雨天并没有什么怨念。有时候她一个人坐在窗前写着东西,看细小的水珠溅起在窗台上,耳机里放着喜欢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