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悠若今日穿的是一身她紫底绣梅花对襟褙子,逶迤拖地鹅黄色色缎子月华裙,身披荔枝红色缎子风毛裘衣。乌黑发亮的长发,头绾别致的回心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三翅莺羽珠簪,手里还捧着一株铜制雕牡丹花漆样的暖壶,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明艳动人。
“你们两个贱婢若是不说谢轻谣去了哪里,我定是要禀明爹爹将你们的皮给扒下来。”
“对了我看卖到妓院去当个粗使丫头也是不错,就你们那样子哪有人去看的上。”
“怎么样说是不说?”
谢悠若的语气虽很是平静,但说出来的话让人不由得要打寒颤,她今日既是敢前来就是笃定了谢轻谣未曾在宵禁之前回到谢府,方才已是派人去请爹爹了,若是爹爹前来发现谢轻谣这个时间,还不在府内,我看你如何自处,哼,跟我斗。
今日那奴才悄悄来报自己还是有些不信,所以特意前来试探一番,谁知果然不在,谢轻谣这一次你可是犯在我的手里了,我要你这次彻底一败涂地。
跪在地上的元宝和浅秋早就害怕的瑟瑟发抖,只是她们都未曾吐露关于谢轻谣的半个字。
“哟妹妹,上次的记性是不是还没长够又来了玉兰苑,是不是需要姐姐给你长长记性。”谢轻谣这时才走了进来,看谢悠若在里面,故作惊讶的样子,还轻笑了几声。
“你你你,你怎会在这里。”谢悠若虽是讨厌谢轻谣,但是真的自己一人碰到了谢轻谣她还是会害怕的,当日自己就是在这间房子里面被这个贱人给打了一顿,还逼迫自己吃那早就馊掉的窝头,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那守门的奴才来报不是她今日出去一直未曾回来。
看着谢轻谣的脸她就生了一丝退却的情绪,便就想起身。
“这是我家,我为何不在这里,这句话应该我问妹妹才是。”谢轻谣看着谢悠若害怕的神情反而是有些想笑,这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谢轻谣进门后顺手就将手里的梅花放在了桌子上,缓缓的朝着谢悠若走去,翠如和紫屏站上前来,不让谢轻谣靠近,只是谢轻谣眼神突变,十分的憎恶,吓得两人赶忙挪开了身子,当日被谢轻谣打了一顿可是养了好几个月才养好。
谢轻谣便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谢悠若的身后,将站起来的谢悠若生生的按着坐了下去,更是伸手顺了顺谢悠若的长发,不经意间手指轻抚过她的脸,低下头淡淡的说道。
“妹妹可还记得姐姐曾经说过些什么?”谢轻谣唇边玩味的微笑也是渐起,只是陡然间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她忽然掐了自己一下,这一下可是用了她十足的劲,直接将眼泪掐了出来。
一眨眼的功夫,谢天阳就带着一种奴仆进了玉兰苑,今日的谢天阳身穿一件栗色提花绡袄子,腰间绑着一根佛头青师蛮纹金缕带,脸上似有愠色,眉头紧皱。
“轻谣给爹爹请安。”
“给老爷请安。”
……
谢天阳一进门就看见跪了满地的丫环,谢轻谣更是站直在那泫然欲泣,倒是谢悠若坐在那里
一动不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悠若不是派人来说轻谣不在房内。
“悠若到底发生了何事?”谢天阳此刻本就有些不悦,今日那刘成被人发现是南疆奸细的事还没有处理,这他刚一回府谢悠若又过来闹说谢轻谣不在玉兰苑,如今谢轻谣明明是直挺挺的在那里站着,谢悠若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这几日轻谣姐姐整日往府外跑,而且今日已是过了宵禁时间还未曾回来,悠若只是一时心急想要找到姐姐,这才着急忙慌的通知了爹爹,想要把轻谣姐姐给找回来。”
谢悠若看着爹的表情就知今日事情又变,只是眼下她就不知该如何开口,明明看守大门的奴才已经将大门锁住了,谢轻谣如何能进的来?
谢轻谣看着谢天阳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便立即开口道。
“爹,方才女儿不过是去花厅摘了几朵梅花想给娘亲做一碗梅花羹,可谁知刚一回来就看见悠若却说女儿是出府至今未归,甚至还,还。”谢轻谣刚说了两句,便开始抽泣了起来,她心中也是暗叹,自己这般演技若是回到现代定是能当一个演员。
“甚至还怎么?”谢天阳听了谢轻谣的话更是生气,狠狠的瞪了一眼谢悠若,随后示意谢轻谣接着说。
“甚至她说女儿每次出府都是为了私会情郎,还逼问浅秋和元宝说是不说出我的下落便扒了她们二人的皮卖到那,那下作之地。”谢轻谣仿佛此刻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的一般,一边抽泣,一边开口,桩桩件件也是在控诉谢悠若,如今谢轻谣也是知晓刘成身死之密,谢天阳此刻正是在气头上,这谢悠若是非惩罚不可的。
“谢轻谣你需要血口喷人,就算你方才去摘梅花,那么前几日如何说?你这几日日日往府外跑,那又是为何?姐姐,你可不要忘记你还是个闺中小姐。”谢悠若听见谢轻谣竟敢当着父亲的面,如此告状,眼珠子一转便想出了应对之策,直接将矛头转向了谢轻谣整日出府的事情上。
谢天阳本是听了谢轻谣的话,对谢悠若有些生气的,如今府内出了南疆奸细这么大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这内宅的事一件件都是没完了。
又听到谢悠若说这几日谢轻谣整日出府,这着实是影响女儿家的名节,不悦的看了谢轻谣一眼说道。
“轻谣,你如何说?”
“回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