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裴煜却是从谢轻谣进来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过了头,只是静静的品茶,若不是他在喝茶的动作,谢轻谣都会以为这个人不存在了。
“云公子,便是你想买我所写之诗?”谢轻谣听了这话也是安心了许多,幸亏这云锦瑜没要求她从屏风后面出来,为了不露出更多马脚,她想着尽快解决,直接就朝着屏风那头的那人发问,直奔主题,丝毫没有迂回。
“哎,柳公子何必这么见外,这诗我们自然是会买的,只是在下更是想交你这个朋友。”云锦瑜虽是觉得这人是怪杰,但是也实在是太过爱财,从一进门的屏风再到现在爱财他实在对这个人生不出好感来。
云锦瑜心中有些不悦,他自小都是大家出生更是不懂这民间疾苦,瞅着这柳谣爱钱的样子,眼中已然流出了几丝不屑,可是家族自小的礼仪让他不能说出别的话来。
“交朋友就不必了,在下更喜欢独来独往,若是不买诗,在下也没有强留的必要,若是买诗,在下倒是愿意唠上几句。”谢轻谣却是一点都不想跟这两个人扯上瓜葛,上一次闹得五百两自家娘亲的病到现在都没有好全乎,只是这裴煜出手极大方,若是他能买下来,想必也会得不少钱。
“这诗可是公子所作?”此刻原本一直沉默的裴煜却是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话,冷冽的眼神瞬间迸发出来,竟有一种要穿过屏风的架势。
谢轻谣虽是看不清裴煜,但也感觉到了他周身散发的气势。。
“非也,这只是我拿出来卖的,并非我所作。”谢轻谣也是诚实,因为这诗从一开始她就说了不是她自己作的。
此刻云锦瑜的眼神都变了,此前或许是一丝丝的不屑,但现在全是满满的厌恶,此人居然剽窃他人诗句来卖钱,当真是无耻至极。
云锦瑜想发作,但又瞧了一眼裴煜,却是又忍了下去,耐心的说道。
“那柳公子是从何处得到的这些诗呢?”云锦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只是谢轻谣刚才就看准了他,早知道他是看不起这些爱财之人。
“古书上看到的。”谢轻谣又顺口胡诌了一个古书。
古书,又是古书。
提起古书,云锦瑜倒是想起来了一个人,谢家三小姐,谢轻谣,她就老爱说古书上看到的。
“你想用什么价买?”谢轻谣见这个云锦瑜说了半天,都未曾说到正题上,不由得提醒。
云锦瑜听到了价格的问题,不由得转头看了一眼裴煜,他素来是不屑用银子衡量诗篇,只是这今日裴煜非说要来买诗,他也正好想结识一下这个怪杰,不对,是谢小姐。
“公子,还有什么诗?”裴煜这个时候却是放下了茶杯,一脸玩味的看着屏风后面的谢轻谣。
谢轻谣虽是隔着屏风也能感觉到裴煜的眼神,整个人有些不自在,更是晃了一下身形,想自己前世活了二十多岁,也算是看了不少美男,怎么今日就被裴煜这么一看就受不了了。
“在下这里还有很多诗篇,不若我今日先写一首,您二位看个价就是。”
谢轻谣一听这人原是在试探自己,心下也安稳了许多,准备赶紧写完,收钱回家。
这次谢轻谣打算写一首白居易的咏菊,正好前几日是一首莲花,今日随便写一首菊花,想来应该也算是过关。
一夜新霜著瓦轻,芭蕉新折败荷倾。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
这作诗他们并未规定那诗的范畴,写什么都是可以的。
只是此时的裴煜和云锦瑜却是没想到那谢轻谣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做了一首诗。
而这时如此快速的一首咏菊,比那前几日的莲花高出一个层次不止,更是用其耐寒的特性凸显其清绝冷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