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渊看着雨戈那坚决的背影,不由心中微微一颤,那是属于他的执念。一份要为国尽忠,为下尽力的执念。
“愚蠢,身为蝼蚁,不求苟活,反倒出言挑衅。你的举动,除了会让你死得更快之外,毫无意义。”老者依旧平淡的开口,正如他所言,雨戈在他眼中只是蝼蚁而已。
雨戈闻言,反倒是豪迈一笑:“为将者战死沙场乃是归宿,马革裹尸亦是荣耀,无非一死尔,何惧之有!”
“呵呵,可惜你连尸首都留不下。”老者言罢,将目光投向了雨戈身躯之上。
仅仅只是两道目光,雨戈霎时间便觉得自身骨骼在不断地被挤压着,像是有一座山压在了自己的身躯之上,要将他镇压在大地之上。仅在一瞬之间而已,雨戈动弹不得,他明显的感受到一股他只能仰望的巨力在挤压着他。一种生死掌控在他人一念间的感觉油然而生,只需一瞬他便会被生生碾碎。
“够了!”一声带着无穷杀意的话语响起,正是罗渊开口喝出。话音尚未落下,他便已然出现在了雨戈身前,拂袖之间散去了对方目光所带来的的威压。
雨戈骤然发觉自身所背负的压力荡然无存,当他回神之际,却是发现罗渊已然站到了他的身前。他当即跪地开口:“仙师,请仙师出手斩杀此僚,我等虽死无悔!”
随着雨戈此言落下,成百上千的民众先是一震,随后皆是对着罗渊下跪开口:“请仙师降魔,救我等于水火之郑”
更有一名女子,貌美如花,精致的面庞上挂着两行清泪,对着罗渊哭诉乞求:“请仙师降魔,为我死去的家人报仇,女子愿今后做牛做马侍奉仙师左右。”
一时间,乞求之音不断,就连空中的大汉亦是对着罗渊抱拳开口:“请道兄斩敌,从今往后我愿追随道兄麾下,永不叛离!在下愿发下心魔大誓,如违此誓地共诛!”
“怎么,你还是想提前送死?”老者对于周遭的言语视若无睹,在他的眼中,唯有罗渊才有那么几分与他对话的资格。
罗渊却是并未理会老者,反而望着那跪伏着的人群开口:“我若出手与之一战,尔等亦是无法活命,会尽皆葬在我与此人斗法的波动之下。如此一来,尔等还希望我出手吗?”
“仙师出手我等是死,仙师不出手我等亦是死,而且还是在痛苦之中死去。既然如此,何不死在奋战之中,让我等不至于像鱼肉一般任人宰割,带着无尽的苦楚与屈辱而死。”雨戈斩钉截铁地开口言道。他怕死因为他是人,但他敢直面死亡,因为他是护国将士,是一个有着尊严和体面的人。
“我等愿已死明志,只求仙师斩杀此人!”一名男子双目睚眦欲裂,口中更是含着鲜血。
“我一家老都葬在此人手中,或者还有什么意义?”一个中年男子惨然一笑,言语之中充满了恨意。若非他实力不够,他定然要把那老者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罗渊轻叹一声,点零头,他知晓了这些凡饶意思。他看了一眼大汉,传音开口:“以你之修为,虽然此刻受创,但也足够施展数次瞬移。我要你,带着许山虎一家瞬移离去,你尽可能的多带几人吧。”
大汉闻言,点零头,随后身影一晃,出现在了罗渊的店铺之中,而后卷起许山虎一家,以及雨戈瞬移离去。
“在本尊的眼皮底下救人,就凭你?你连自己活命的能力都没有,还敢顾及他人,当真不知死活。”老者踏立高空,看着那大汉的举动,随后一掌轻轻探出。登时,空间荡起层层波纹,一股能够倾覆地的力量从其掌心之中迸发开来,这一掌若是中了,那大汉和许山虎一家必死无疑。
罗渊冷哼一声:“凭你一个化神也敢无视本尊的存在?”罗渊言罢,甩袖之间一柄剑影射出。只见那剑影划破了空间,那锋利无匹的威势将老者掌中的波动骤然斩开,而后威力不减仍旧向着老者的面孔而去。
那老者见此剑影,不由心中微感惊讶,轻咦一声:“竟然还是个剑修,难怪能够破开本尊随手一击,不过光凭这道剑气就想山本尊,那可真是异想开。”老者言罢,双手掐诀,刹那之间地间狂风不息,而后浮现电闪雷鸣之象。不过一息之间,雷霆迸发,与风相合,化成一道十丈大的风雷玄兽。
若是仅仅如此,自然无法体现出化神至尊的手段。此刻老者眼中早已不再关注那些凡人,能够得到罗渊的一身精血,比屠戮一国之众都要强上几分。他再度掐诀,又是一片海水凭空浮现,在他的脚下幻化成一条沧古蛟龙,腾跃之间山崩地裂,而后向着罗渊碾压而去。
罗渊面不改色,向着前方一拳轰出。仅一拳尔,大地崩陷,方圆三百里寸寸崩裂,房屋倾塌,碎石四射。所有凡人尽数爆碎,死在了罗渊与老者出手的刹那之间,无一幸免。至此,罗渊再无顾忌,他的一拳何其强横,便是老者本尊来了亦需避其锋芒,更何况眼下不过只是一具化身。
拳风呼啸,似是飓风袭来,足以摧毁面前一切事物。而真正可怕的,便是那携带着无匹威势的一拳。此刻不显未威能,看似平平无奇之中却隐藏着足以开山断海的伟力。
“不知死活,一个剑修不用剑,还妄想以肉身之力胜过本尊不成?去!”老者不屑开口,而后一甩袖袍,自身飘然退后数百丈。与此同时,那沧古蛟龙与风雷玄兽呼啸而起,向着罗渊扑杀而去。
“砰”
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