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之中,碳火熊熊,一群人围着火盆而坐。
刘老汉为了表示感谢,特地拿出了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喝的人参茶,给秦轩等人每人泡了一杯。
对秦轩千恩万谢之后,杨柏山看了眼小儿子,说道:“青松啊,你自幼便随你大哥上山打猎,有没有见过那个什么阴蚕啊?秦小哥,你快把那画像拿出了。”
“是摄阴天蚕。”秦轩纠正了一句,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杨青松。
杨青松展开纸张,看到纸上那只奇形怪状的天蚕之时,明显愣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虽生的虎背熊腰,不过终归是太过年轻,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明显知道却好似有所顾忌,不愿说出口。
秦轩与西门非龙等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知子莫若父,老汉杨柏山登时急眼了,怒斥道:“小兔崽子,知道就快说,忘了刚才是谁救了你大哥啊?做人要知恩图报,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
西门非龙冷声道:“如果你有什么顾忌,但说无妨,实不相瞒,我叫西门非龙,是东玄西门家的人。”
一旁的木有枝心里冷哼了一声,暗道果然是个走到哪里都只会拿家世压人的纨绔。白鹭则不动声色,仔细品尝着手中的那杯茶水。
不过杨家父子听到东玄西门这几个字眼,明显脸色一变,东玄剑池西门家,那可是顶天的江湖大门派,在东玄州妇孺皆知,他们这些升斗小民可招惹不起。
杨青松虽然震惊,但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问:“你们真是东玄剑池西门家的人?”
西门非龙笑了笑,坐直了身子,虚手一指,负在他身后的那一柄赤红大剑突然蹭地一下飞出剑鞘,在偌大的客厅里快速转了一圈,休得一声竟穿过了一根水桶粗细的房梁,最后眨眼间又回到了西门非龙的剑鞘之内。
杨老汉面露骇然之色,他无比清楚那根梁木的坚硬程度,当初盖房子时,可是花了不少钱买来的一根号称是不朽铁松的大梁,此刻却被这个年轻人轻而易举贯穿,简直比筷子穿豆腐还简单,他哪里见过如此手段,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杨青松稍微镇定一些,像是终于打消了顾忌,开口说道:“其实不是我不愿说,只是怕说了以后给你们带来祸事,既然西门少侠武功如此了得,那我就告诉你们吧。”
杨青松道:“大概是六七年前,我当时才跟大哥上山打猎不久,有一天大哥说想去其它山上看看有没有更值钱的猎物,我当时年纪小,也不知害怕,于是跟大哥一道去了别人都不敢去的那座大山,还别说,真就猎到了不少稀罕玩意,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家的日子才渐渐好起来。后来有一次我们往常一样进入那座大山,在追逐一条赤火狐的时候,却碰到了一个老神仙。”
西门非龙皱眉道:“神仙?”
“是啊,那是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大概三十多岁左右,手里提着一个木头箱子,大雪山里那么冷,他却穿的很单薄,看到我和大哥后,那人有些生气,叫我们以后不要再到那座山上去了,大哥当时不知他底细,就顶撞了他几句,说山又不是他家的,凭什么不让我们上山打猎?那人笑了笑,一手拎着箱子,一手平平推出,我和大哥登时就听到一声巨响,回过头一看,原来是身后一棵大树拦腰而断,那大树至少也有两人合抱粗细,就那样被他虚手一掌给打断了,你们说,他是不是神仙?”杨青松说到这里,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了一圈。
西门非龙脸色变了变,他当然知道杨青松说的那人不是什么狗屁神仙,而是个武林高手,相比之下,他刚刚用飞剑洞穿房梁,就显得有些相形见绌,当下冷哼了一声。
秦轩追问道:“然后呢,这跟摄阴天蚕有什么关系?”
杨青松喝了口手中的茶水,“我和哥哥当时见到那人如此厉害,哪里还敢造次,就以为他是神仙,倒头便拜,那人好像有些高兴,就告诉我们原本擅闯他的地界是要受到惩罚的,但他不想枉造杀孽,就饶了我兄弟二人,还特地允许我们俩在那座山上打猎,但是要帮他寻找一种东西,我和大哥就问是什么东西,那人就打开了他手中的盒子,当时可把我和大哥给吓坏了。”
说到这里,杨青松双手摊开了秦轩给他的那张纸,“盒子里全是这种虫子,起码有好上百条之多。”
秦轩闻言猛然起身,惊呼道:“上百条?”
“是啊,这个东西蛇不像蛇,虫不像虫的,乍一看还挺吓人的,虽然你这画的不是很像,但我能确定就是那个东西,而且我也听那位神仙称这个叫摄阴蚕。他还告诉我们,这个东西是成双成对的,如果碰到一定要将一双全都捉住,决不能落单。”
“对,那你们后来有没有帮他抓住过摄阴天蚕?”秦轩忍不住问道。
“有,头两年我和哥哥帮他抓了不少摄阴蚕,每次抓住了就送到山顶的一个石洞里,若是他不在就吹响他放在山洞里的牛角,他听到声音,就会上山来取。一来二去我和大哥也就渐渐跟他熟悉了,在第三次送天蚕给他的时候,他才说出了他的名字南宫青羽,让我们称呼他青羽上仙,我和大哥就一口一个上仙的叫着,他一高兴,就传了我和大哥一些功夫。从那以后,我和大哥每次上山打猎,都格外留意着摄阴蚕的踪迹,算起来也替青羽上仙抓了起码不下二十对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