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走上前来,在杨老汉的胸口看似随意地推拿了几下,片刻之后,杨老汉便悠悠转醒,他刚一醒来,就大声问道:“白峰他没事吧?”
“杨老伯,您这是怎么啦?”
杨老汉一见是今天入住在自己家里的客人,他冷静了几分,但也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儿子,泪流不止,但他也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惊扰了忙碌中的胡郎中。
秦轩的目光突然扫到了房间一角的那两头面目狰狞的野兽,他皱了皱眉头,然后来到杨老汉的身旁,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杨白峰和正在施救的胡郎中,他说道:“看来他是中毒了,而且还不轻,你只处理伤口不想办法解毒有什么用?”
胡郎中闻言抬起头瞅了秦轩一眼,见他不过是个弱冠少年,也就没搭理他。一旁的杨青峰突然开口问道:“这位兄弟,难道你有解毒的办法?”
方才他随意搭上父亲的脉搏,就断定他是急火攻心,又轻描淡写将其唤醒,这让杨青峰觉得眼前这年轻人可能是个懂医术的人。
秦轩道:“有。”
这个字说的并不大,可听在杨老汉的耳朵里却宛如炸雷,他猛然从失落中惊醒,激动地说道:“你能救我儿子?”
秦轩点了点头,“不过需要借用这位大夫的针灸用一下才行,还要准备一盆热水和两条棉布手帕。”
胡郎中一听这话,顿时翻了个白眼,有些不屑地说道:“黄口小儿,老夫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针灸能解毒的。”
“呵呵,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现在施救还来得及,若再晚了,等毒入五脏六腑,那可就真没救了。”秦轩自幼跟老爹秦芝冠修习医术,虽然看似不甚用心,但实则得其真传,此类毒物咬伤的症状,也难不倒他。
杨老汉闻言心中有了计较,说道:“老胡,既然你没有办法,那就让这位小哥试试吧!”说完又赶紧吩咐小儿子去准备热水和棉布帕子。
其实杨柏山今日第一眼见到秦轩等人之时,就觉察到这一行人的不同寻常,当下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他对知根知底的胡郎中根本没有一点信心,还不如把希望放在这个不知底细却胸有成竹的年轻人身上。
胡郎中冷哼了一声,也没再多言,反正他自知多半医不好,杨白峰要是在自己手里有个三长两短,反倒惹得一身骚,既然这个年轻人想背锅,他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乖乖拿出了药箱里的一卷针灸,递给了秦轩。
秦轩道:“你们都先出去吧,一个时辰后再进来。”
众人闻言都走了出去,只有胡郎中被秦轩留了下来,兀自坐在那里,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秦轩关上了房门,褪去了杨白峰的衣服,左手伸出二指,点向他周身几处穴道,右手捏住金针,刺向他身体的各处脉络。
一切看似荒诞无稽,其实却有迹可循,与平时常见的那种慢条斯理小心谨慎的下针方法不同,秦轩此时所使出的针法乃是一种极为罕见的金针刺穴法,每一针落下,都如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在不伤及杨白峰身体的情况下,却能牵引他血脉流向,使其体内有毒的血液从针孔涌出。
杨白峰此刻身前九处重要窍穴的针孔之处,黑血喷洒而出,如同细小的喷泉一般,看得一旁的胡郎中目瞪口呆。
待黑血变红之后,秦轩伸指再点,九处喷洒的血液相继停住,但杨白峰也彻底变成了一个血人,秦轩吩咐道:“快将他身上的血迹擦干净。”
胡郎中闻言,如梦方醒,立刻拿出热水盆中的帕子替杨白峰擦去血渍,对秦轩已然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心甘情愿替他打下手。
两人忙活完以后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此时的杨白峰脸色明显好转了许多,看的胡郎中啧啧称奇,秦轩也没有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他说道:“如果现在有人参汤给他补一补,想必会更快醒来。”
胡郎中一听,说道:“这个想必他们家有,住在大雪山脚下,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说完就径直推开了房门,语气欣喜道:“老杨头,快准备参汤,白峰有救了。”
等杨老汉准备好了参汤,他的大儿子也已然转醒,除了身体虚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秦轩又开了清楚淤毒的方子,并且叮嘱了各项事宜,一直忙活了一个多时辰,让杨老汉一家都感激涕零。
白鹭木有枝两女和西门非龙一直都在默默旁观,都对秦轩有了新的认知,木有枝打趣道:“哟,武功不咋地,想不到治病救人还挺在行么?”
秦轩笑了笑,反问道:“你是第一天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