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在东,若有异动,必是东宫不稳所致,而泰山上通天,下通地,主生死,关乎国运,如若泰山地震,轻则动摇民心,重则天下大乱,还望太史令,为社稷着想,力保东宫。”
力保东宫?谢徵说得直白,公孙遂暗自思忖她是萧赜派来的,可细想之下,她说的也确实有道理,然泰山地震,事关重大,他又怎知此事真假。
“兹事体大,老下还是另请高明吧。”
谢徵深感公孙遂顽固不化,斥道:“你我生逢乱世,已看惯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难道太史令还觉得这世道不够乱么?”
公孙遂有一子公孙暅,曾在谢徵麾下任司徒右长史,三年前死于北魏南安王刀下,谢徵虽未提及公孙暅,可说起战乱,却也戳了他的痛处,他当下就拍案而起,指着谢徵大骂:“什么荧惑守心!什么泰山地震!黄口小儿,满嘴胡言!来人,送客!”
谢徵也并非厚颜之人,见公孙遂已下逐客令,自也是一肚子火气,立刻就站起身来,言道:“三星一线,就在今晚,太史令如若不信,大可夜观天象,到时谢某所言虚实,一见分晓。”
她说罢便带着玉枝扬长而去,公孙遂已是坐立不安,在堂中踱步徘徊,良久,终于还是遭不住心中的惶恐,吩咐道:“备轿,去司天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