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膳厅。
忙碌了一的沈从领着秦泽和秦昊进了膳厅,膳桌上依旧是活色生香的扬州菜。
“不知殿下和楚王爷是否吃得惯扬州菜,”沈从笑呵呵地引着两人入座,“府里头的厨师做不来京城菜,怕不伦不类反倒让两位贵客笑话。”
秦泽温和一笑:“本宫在府里时常陪满满吃扬州菜,颇喜扬州材鲜香脆嫩,清淡爽口。”
“那便好,”沈从笑着看向秦昊,“不知楚王爷吃得可还习惯?”
秦昊正想扬州菜味道过甜又没啥味道,他更喜欢色香味浓的京城菜时,就见秦泽眼锋扫了过来,嘿嘿一笑:“习惯习惯。”
心下暗自吐槽,若不习惯怕是明日就被皇兄打包送走了。
他还想留下来看看皇兄到底要在沈府里做什么呢。
三人入席,婢女上前替沈从布菜,安顺和秦昊的厮则站在主子身后服侍。
不多时,一名婢女托着托盘送来了酒水。
秦泽正与沈从着话,无意间抬眸便见站在膳桌对侧的银宝朝他挤眉弄眼地使着眼色。
秦泽一愣,顺着银宝的目光看向了身前的酒杯,只见银宝悄悄地比划了个“x”字,秦泽眸色微动,看了眼沈从桌上的酒杯,就见银宝又比划了个拇指。
就在思忖间,忽见安顺笑嘻嘻地钻到他和沈从中间:“殿下,的给您夹快您最喜欢的清湖醋鱼。”
他动作稍大,沈从自然地侧身避了避,就在夹材短短一瞬,秦泽淡淡地看着安顺速度极快地将他和沈从的酒杯掉换了。
安顺夹好菜,笑着退了开去。
沈从自然而然地端起酒杯向秦泽和秦昊敬酒:“舅舅白日里事情太多,两位贵客来了扬州一直没有好好招待,是舅灸不周,还请两位贵客莫要见怪。”
秦泽端起酒杯,想起银宝神色的异样,并没有将酒喝下,而是撒入了广袖上头。
酒杯放下,他淡笑地看向沈从。
沈从清明的眼神迅速地浮上了一层朦胧,他记得来膳厅前花氏的嘱咐:“为了沈府的事情,耽搁令下和楚王爷外出办差,实在让舅舅过意不去。不知殿下和楚王爷的差事可是急事?”
秦泽挑眉:“舅舅无须忧虑,并非什么紧急的要务。倒是舅舅不必这般多礼,你我本就是一家人。”
沈从呵呵一笑,眼底朦胧又平添了三分:“舅舅亦是认为殿下和楚王爷不是那般拘礼之人,不过是你舅母她想太多,才让舅舅再多问一句。”
秦泽眸光稍动,殊尔正色道:“沈氏一族传承多年,舅舅可算是一脉单常而今舅母身子不适,无法打理府内事宜,不知舅舅可有考虑过此事该如何解决?”
这话一出,秦昊不由一愣。
皇兄这是抽了哪门子风?
怎会突然这样的话?
他可是听沈从夫妻情深,皇兄这不是徒惹人不快么?
他默默将酒杯方向,眼睛悄悄向沈从瞄去。
只见沈从似迷醉糊涂,面上并无不悦之色,嘴里却道:“殿下,舅舅这辈子就认准你舅母一人,沈府里可不打算再纳别的妾室。”
秦泽扯了扯唇角,举杯淡淡一笑:“原来如此,本宫敬舅舅一杯。”
晚膳用得尚算愉快,除了中间秦泽问了一个颇为突兀的问题之外,后续的话题都还算正常。
沈从似乎比前两日要疲累,用过膳后便以困倦为由匆匆告辞回了去。
秦泽和秦昊在夜色下散步往院子里走,身后跟着银宝和安顺等人。
“皇兄,你刚才用膳时为何会那句话?”
秦昊见四下没有沈府的人,忍不住好奇问道。
秦泽淡淡瞥了他一眼:“无他,对花氏不满而已。”
秦昊:……
原来皇兄在膳桌上已经算是给脸了,要直接甩这句话出来,以沈从对妻子的感情,膳桌怕是会变成战桌。
秦泽见秦昊不吭声,扭头看了眼银宝:“银宝,那酒水有什么问题?”
银宝上前一步:“殿下,那酒杯被下了药,奴婢只闻出异样,并不清楚具体下的什么药。”
“应该是一种让人吐露真言的药。”
秦泽淡淡道,自沈从喝了酒,他便发现了药效所在。
之所以会唐突地表达对花氏的不满,正是要看看沈从如何回答。
沈从的答案让他更是确定了药的效用。
倘若沈从没有喝下那杯酒,回复他的问题定不会如此直接地坦言和花氏的感情,不带半分装饰。
银宝眯了眯眼:“殿下,奴婢后来去寻那上酒的婢女,发现是舅夫人身边的丫鬟。”
秦泽对银宝的消息丝毫不见意外,倒是秦昊嚷嚷了:“我知道了!皇兄,你是因为那药才对你舅舅那话的对不?弟弟就你咋会突然那么唐突呢,这舅母有问题,为何要对你下吐露真言的药?简直是岂有此理!咱去找她算账去!”
秦泽白了他一眼:“你有什么证据?再了,先不宜打草惊蛇。”
沈府波涛暗涌,他们初来乍到必须心行事。
他今日对沈从的话,已经是在警告花氏。
只是沈老太爷的病情没有突破点,若是擅自撕破脸他担心花氏对沈老太爷下狠手,那样满满定会伤心难过。
花氏在屋里左等右等,终于等到婢女回来。
“什么?老爷醉过去了?已经去书房睡下了?”
那婢女一脸愧色:“回夫人,奴婢听老爷只喝了两杯酒,用过膳后直头疼,便去书房歇下了。”
花氏皱眉:“你送过去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