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则乱,若是与我相关的事,我算不出来。”
小老樊叹了口气,严肃地看着银宝,“银宝,你要是需要我帮忙直说就是。”
银宝看着小老樊一脸郑重其事的神色,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个不太称职的朋友。
只是,想想要做的事情,对于不打诳语的出家人来说,委实太过难为。
遂坚定地拍拍小老樊的肩膀:“多谢了兄弟!真没啥事儿,有需要的话一定找你帮忙。”
小老樊看着银宝消失的身影,挠挠头叹了口气:“为什么我算到银宝要做的事,是顺应天势的坏事呢?”
“真是太奇怪了,到底有什么事,既顺应天势,又不是好事?”
“真真想不明白,”他拍着脑袋,“难怪师父说我还没有修炼到家……”
又过了两日,一早护国寺前就有不少侍卫排列站队清场,许多前来上香的香客均被通知午前不得入内。
这架势,熟悉护国寺的香客都知道定是哪个皇家勋贵的人家到护国寺上香来了,纷纷相互转告,下山避让。
慧贵妃这次来护国寺,是大张旗鼓而来的。
因为以皇室身份知会了护国寺,引得方丈带领一众僧人亲自出面接待。
“本宫今日前来为太后娘娘祈福求平安,”慧贵妃雍容大度地颔首道,“有劳方丈大师前来迎接。”
方丈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贵妃娘娘孝心可嘉,太后娘娘定然平安顺遂。”
“谢方丈吉言,”慧贵妃淡淡扫过众僧,“不知了得大师今日可有空闲?”
“了得大师近日闭关悟禅,”方丈大师声音低沉,“许是有段时间不能出来给香客们讲课了。”
慧贵妃嘴角抽了抽,谁特么想听了得大师讲课。
她不过想再问问元青的事。
按说这了得大师也是奇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有一半以上都在闭关。
而且每每都在她过来的时候闭关。
就像要跟她对着干似的。
本想着从他这里得一真言,回去在太后娘娘前转述一番,元青的事就大有可为。
而今倒好了,又闭关了。
“前日本宫让人前来知会今日之事,”慧贵妃略有不爽,淡声问道,“当时听闻了得大师还不曾闭关呢?”
方丈大师不疾不徐:“贵妃娘娘,了得大师正是今早知会老衲正式闭关的。”
慧贵妃嘴角一僵,笑不及眼底:“那可真是不巧了。”
她吁了口气,目光在不远处的大殿扫过一圈:“那本宫便先去拜佛,方丈大师您自便吧。”
方丈大师顿了顿,回头扫了一眼小老樊:“那老衲便先行告退,由了得大师的高徒陪娘娘上香。”
慧贵妃睃了一眼老实巴交的小老樊,轻声嗯了一声便抬步往上走去。
小老樊郑重地对着方丈施了一礼,跟上去走在慧贵妃身边。
慧贵妃挨个大殿走了一圈,安静虔诚地上过香,待回到正殿时,忽的顿住了脚。
她下巴轻抬,指向一个方向:“老樊和尚,那边可是求签处?”
小老樊双手合十:“回贵妃娘娘,正是。”
小老樊抬眼看去,蓦地想起两日前银宝问过同样的话,忍不住加了一句:“护国寺许愿求签素来灵验,贵妃娘娘可有意一试?”
“求签吗?”
慧贵妃声音淡淡,眉眼看不出情绪神色:“既然了得大师的高徒举荐,那本宫便求上一签。”
“娘娘这边请。”
小老樊引着路。
待慧贵妃求好签后,小老樊又恭敬地接过签,“娘娘可到偏殿稍作歇息,小僧把签拿去兑成签文,请解签师父过来给娘娘解签。”
折腾了小半个上午,慧贵妃亦觉得有些疲惫,遂颔首让宫婢把签递给小老樊。
随后举步走向一旁偏殿歇息。
进了偏殿,宫婢们忙张罗开来。
铺上锦缎软褥服侍慧贵妃坐下,两名宫婢上前给她揉肩捶腿。
旁的宫婢则井井有条地准备茶水点心,殿内安静而有序。
慧贵妃闭上了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
今日没有见到了得大师,回去该如何跟太后娘娘提起元青的事?
慧贵妃这厢认真思索,那厢走出偏殿的小老樊正好被银宝拦住了。
“银宝,”小老樊惊讶地张圆了眼睛,“你怎么来了?”
“来请你吃糖葫芦呀!”
银宝从怀里掏出两根糖葫芦,往小老樊面前一塞,“喏,我刚去北大街买的,新鲜酸甜,好吃极了。”
小老樊眨眨眼,噎了口口水摇头道:“银宝,我这会儿有事,晚点再找你。”
“哎!你别走呀,”银宝见举在空中的糖葫芦没有被小老樊接过去,忙追着小老樊跑,“我专程给你送糖葫芦过来,你好歹吃上一口嘛!再说了,你这会儿能有什么事?”
“我要给贵妃娘娘送签去解签。”
小老樊边走边道,手里正捏着慧贵妃抽中的签。
银宝一双眼睛睁得溜圆地扫过小老樊的手,嘿嘻嘿嘻地笑道:“我陪你一道去,正好看看解签师父怎么解签的。来,你先吃口糖葫芦呀,我可是大老远给你买过来的呢。”
说着她一把把糖葫芦往小老樊嘴里塞,一个不经意手松了一下,那糖葫芦掉下来黏在了小老樊胸前的衣裳上。
“哎呀呀!”
银宝夸张地尖叫了一声,扑过去想帮小老樊擦胸前的红渍,哪知手忙脚乱越擦越脏,最后呜呜地嚎道,“小老樊,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