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那边我一会去应对。”
沈从目光沉沉。
满满自幼在沈府长大,对他来说就跟自己孩子一样,恨不得最好的都给她。
如今出了这么一桩事,他连面对满满都觉得难受。
而艾娘……
他探究地凝视着那熟悉的眉眼,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完全淡去。
花氏敏锐地感受到沈从的情绪,上前握住他的手道“沈郎,你莫非信不过妾身?”
沈从不语。
花氏顿时红了眼“是妾身不该自作主张,妾身亦是一时糊涂了。”
“只是你我身中情蛊,妾身的心沈郎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如果妾身有一丝对不住沈郎的想法,定让那情蛊将妾身的心啃食殆尽。”
“不许胡说,”沈从心疼地把花氏拉进怀中,“不许胡说。”
花氏泪涟涟地挨在沈从胸膛“沈郎,当初你为了救妾身,甘愿陪妾身种下情蛊,妾身就算是死也不会辜负你的。”
沈从吁了口气,将花氏紧紧地搂在怀里。
久久,他将花氏推开稍许双目锁住她道“艾娘,你可愿发誓绝对不会对太子和太子妃使用秘术?”
花氏所懂的秘术是他完全不清楚的领域,只知秘术极诡异,颠覆了他的理解范畴。
花氏一愣,旋即委屈道“既然沈郎不信妾身,妾身立誓便是。”
说完这话,她泪光盈盈地凝视沈从,心下迟疑了片刻,终是按着沈从的要求做了。
原来,太子妃在沈郎心目中竟是这般重要,她暗自咬了咬牙。
那厢福元圆很快就让下人收拾好行装,又拜别了沈老太爷,依依不舍地往沈府外走去。
上马车之际,沈从匆匆赶到。
“满满,”沈从拉着福元圆走到一旁,“刚才是舅舅的不是,舅舅发誓今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你可愿意原谅舅舅?”
福元圆抬眼看着沈从,从他眼里看到了愧疚和难以言喻的神情,她微微颔首“舅舅,这一次的事满满不做计较。只是太子是满满的夫君,若是再有类似的事,满满无法保证不做追究。”
沈从摸着她的头,再三保证“舅舅答应你。”
“舅舅。”福元圆咬咬唇,“满满和娘亲不在扬州城,你要照顾好外曾祖父。”
言罢,她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徐徐走远,到了城门处,常益德正在等候。
秦泽和福元圆等人下了车,“表哥。”
“今日无事,”常益德笑笑,“所以过来送送你们。”
“表哥何时回京?”
“我下个月就启程回京,准备参加会试。”
众人相互叮嘱一番,便准备上路。
临了常益德走到福元珠面前,拍着她的肩膀,朗声道“福五弟,等回了京城,大哥找你喝酒去!”
福元珠眨眨眼,尴尬地嘿嘿一笑。
“怎么?福五弟不愿意吗?”常益德拧了眉头。
他就担心这几日福五弟不跟着表弟他们出门,怕是因为恼了他。
该不会真是这样吧?
福元珠忙摇头“怎会?小弟到时候一定奉陪。”
常益德闻言,心下一松,高兴地又拍拍福元珠“那咱们一言为定!”
福元圆和秦泽打眼瞧着两人的互动,都不由觉得好笑。
此时,银宝匆匆赶了上来,在福元圆耳边回禀道“娘娘,奴婢已经让人暗里跟紧沈夫人的举动了。”
福元圆颔首“可是用咱们自己的人?”
“是的,沈府那边不会知道此事。”
“那就好。”
福元圆怀疑今日练武场之事与花氏有关,但舅舅明显对花氏极为回护,她若是要打听花氏的消息,必然不能惊动舅舅。
幸得她在扬州城有自己的人手。
马车离开扬州城。
这一日是正月十六,等马车回到京城时,已经是正月十八。
看着京城城门,福元珠心生怯意。
当初一时冲动偷偷溜上了太子府的马车出了城,只给家里留了一封书信。
而今这么回去,不知道爹娘会不会怪她鲁莽行事?
而四姐那边,不知道会不会还惦记着让她去见未来姐夫?
各种思绪纷乱,让她踌躇不已。
福元圆看着福元珠忸怩的模样,不由取笑道“五妹,再揉下去,这帕子该被你揉碎了。”
福元珠一怔,看向手里皱巴巴的锦帕,赧然一笑“二姐……”
“担心回到国公府后要面对的事?”
福元珠坦诚地点点头。
福元圆微笑“昨日你四姐的庚帖已经交换出去了,若是这点,你无需担心。”
“真的?”福元珠眼睛一亮。
“自然是真的,”福元圆颔首,“庚帖交换很顺利,想来很快就会定下婚期。”
福元珠的心安了安。
旋即又提起了心,因为听见福元圆又说道“只不过四妹不想嫁过去,听说在闹绝食。”
福元珠登时抓住了福元圆的手“四姐她没事吧?”
“应是没事的,”福元圆拍拍她,以她对福元兰的了解,哪是真心求死的人,“你且安心。”
马车进了城,径直往平国公府行去。
太子和太子妃亲自送福元珠回了国公府,福元圆领着福元珠一道去拜见祖母后,又将她送回了三房,随后才与秦泽相携离去。
三房吴氏见福元圆亲自送福元珠来了三房,激动得不知怎么是好。
她们三房在国公府是庶出,地位素来不高。
福元珠能得太子妃的青眼,那可不仅对福元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