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元圆对福元青葫芦里卖的药兴致不太大,横竖暂时的策略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主动出击什么的还不到时候。
所以当一堂琴艺课上完之后,福元圆没再管福元青等人别有深意的目光,笑眯眯地道了别回落霞阁去了。
她现在满脑子琢磨的是如何把相中的太子名下的那个叫做学海泛舟宫的地方盘下来开她霓裳楼和霓云轩。
这一个月来,她不时偷溜出去考察整个京城,除了熟悉京城之外,便是要寻一处开店的好地方。
霓裳楼和霓云轩走的是高端定制的路线,店面基本不对外营业,是以并不需要开设在繁华闹市当中。
但是以店铺的基调来说,店铺必须要足够的高大上,才配得起它的身份和地位。
虽说不对外营业,但是各个世家贵府却是可以派管事前来咨询和下单的。
没有一个高雅大气的门面,那是断断不行的。
因此,这店铺位置的选择可比寻常铺子的更加讲究。
而坐落在京城东北角的一处建筑群,名称学海泛舟宫的地方,却是极为符合她各方面的要求。
学海泛舟宫是一处看似已然废弃许久的建筑,进门后是一片宽阔的白玉石地,约摸有篮球场大。
四周植有绿树花草,错落有致地放置了石桌石椅,均是白玉石所制,低调中可见奢华。
建筑群有一座高三层的主殿和两座侧殿组成,恢弘大气,富贵堂皇。
而在主殿之后还建有不少屋舍。
屋舍有大有,有套院,也有独间,看着至少能容纳百人居住。
简直不要太适合霓裳楼和霓云轩!
主殿和侧殿可以做为霓裳楼和霓云轩的店面和工作区,后面的屋舍则作为员工宿舍,至于白玉石场地,她正好有用到的地方。
实在是太满意了!
从学海泛舟宫的高墙上轻轻跃下,福元圆朝银宝使了个眼色,两人突然转身快速地奔向一丈开外的大树。
如同幻影般朝大树飘飞而上,不过眨眼功夫,便隐匿不见。
不多会儿,两条身影从围墙一侧出现。
“主子,”安顺探头四处张望,“福二姑娘走远了!”
秦泽皱眉,心中有抹异样闪过,正欲说话,便听得一声笑:“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秦泽身子一僵,怒瞪一眼安顺。
就是这子说福元圆走了,他才会这么快就出来。
好了吧,被抓包了。
“福二姑娘,许久不见。”
秦泽转向福元圆时已然不见怒色,泰然自若地颔首示意。
“太子殿下,”福元圆和银宝利落地跳下大树,轻轻拍拍身上的尘土,“出门在外,在下自称沈公子。”
秦泽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的福元圆,心中暗叹她这浑身的气度不见一丝女气,活脱脱就是一个富贵公子哥儿的模样。
他从善如流:“沈公子,本殿下出门在外亦自称秦公子。”
“秦公子,有礼了。”
福元圆一拱手:“在下有些事情想与秦公子相商,不知是否有空一起喝杯茶?”
“自是可以。”秦泽笑得如沐春风,伸手做了请的姿势,与福元圆两人并肩前行。
银宝和安顺齐齐看向气氛和睦,宛如好友般的两位主子,面面相觑。
“你们早发现我们跟着,所以故意躲起来的?”安顺压低声音问。
银宝挑眉:“就你们那三脚猫功夫,如果不是早就相识,我家主子能让你们次次跟着?”
安顺一脸窘迫。
银宝见状,安慰地拍拍安顺的肩膀:“没事,功夫嘛,多练练就可以了。”
她家主子可说那太子殿下是个金疙瘩,这金疙瘩的厮,怎么也算是个银疙瘩,得搞好关系!
瞧瞧主子都不介意太子殿下跟踪她们,她身为下人自然要笼络好银疙瘩。
就近寻了一处酒楼雅间,福元圆开门见山:“秦公子,不瞒你说,在下想要借学海泛舟宫开设霓裳楼。”
秦泽端起茶杯,慢慢地品着茶,并未急着回应。
福元圆这个月来,去过三趟学海泛舟,从她一次比一次细致的查探来看,秦泽大约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
只是——
这是学海泛舟宫。
不是普通的地方。
学海泛舟宫是他八岁那年,父皇亲赠的生辰礼。
这是一个供天下所有才华横溢的学子交流切磋的地方。
每隔十天便会举办一次大型学子论会,说古道今,谈经论策,不限题材,不论资辈。
有贤者,有能者,均可以在这里尽舒胸臆,一展所长。
更请得朝中重臣,或是当世大儒,每个月开一次大讲会。
一时不知多少能人学士,慕名前来学海泛舟。
学海泛舟宫欢迎天下有学之士,甚至提供居住的场地给远方而来的学子。
这里营造了极好的学术氛围,吸引了不知多少年轻优异的人才。
这是父皇对他的一片苦心。
曾经秦泽在学海泛舟宫结识了许多英才,他自身的才华也在这里崭露头角,流传出不少佳话。
然而一切终结在四年前。
他从扬州城回来后就请旨暂停了学海泛舟宫的一应活动。
从一开始仍有不少学子提出抗议,倒灰心失望渐渐离去,秦泽也逐渐淡出众人关注的视线。
犹记得父皇考究和深思的目光,犹记得父皇连番痛心的诘问。
但他却坚持己见,以一个儿子对父亲的角度,直言不讳心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