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一个人去?”
银宝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犹豫。
福元圆一挑眉“怎么,不行?”
“当然行!”最受不得激将法的银宝一挺胸脯,“奴婢保证完成任务!”
“记得别像上次那样灰头土脸地回来,”福元圆自是知道银宝的踌躇所为何来,安慰又建议道,“打不过就跑,不丢人哈!”
说完,随意地摆摆手,“快去罢!”
“……是,娘娘。”
磨了磨脚底的地板,银宝幽怨地觑了眼快速吃早膳好回府的福元圆,哀叹一声转身离去。
秦泽摇头叹笑问道“银宝看着不想去护国寺,这是为何?”
福元圆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阿泽可还记得上次祥瑞白鹿石的事情?”
“当日时间紧迫,我便让银宝前去护国寺请了得大师帮忙,”福元圆回想起那日夜里银宝回来的模样,忍不住一笑,“结果银宝被揍得鼻青脸肿地回来,所以心里有阴影。”
而且这阴影面积不是一般的大。
秦泽挑眉,银宝的功夫他深有体会,鲜少有对手才是。
又听福元圆道“有一次咱们在护国寺取那头啖水,不是有个小和尚在清泠泉边上差点拦着不让咱们取水么?”
见秦泽点头“就是那个小和尚,把银宝给揍的。”
“那个小和尚叫老樊可对?”秦泽记性极好,“看不出来小小年纪居然有这等功夫。”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福元圆感慨,“让银宝多跑几次,估计就不会怵了。时候不早,咱们回国公府吧。”
不情不愿的银宝回房迅速换了男装,想着福元青姐妹俩怕不又联合作妖,只得撇下心中的阴影,牵着马快速走街过巷往城门方向行去。
途径北大街时,被卖糖葫芦的大爷挡了路“小公子来一串糖葫芦,酸溜清甜,好吃着呢!”
银宝盯了糖葫芦一瞬,脑海里浮现老樊那圆墩墩的脸“大爷,来五串糖葫芦!”
将用纸包包好的糖葫芦揣到怀里,银宝再不敢耽搁时间,快速出了城门,急急往护国寺策马而去。
有了上次的经验,银宝这次打算扮作香客混入护国寺,再伺机寻找福元青姐妹俩,看看到底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想她上次因为事情紧急,一进护国寺就求见了得大师,怎奈寺里的知客僧将她带去老樊小和尚跟前,说老樊是了得大师的得力高徒,由他负责引见前来求见的香客。
银宝见着老樊,一开始那个高兴,好歹一场相识,这下见了得大师应该很顺利才是。
哪知老樊不仅不记得她,还直接了当拒绝了她的请求。
银宝好话说尽,老樊视若不闻,气得直骂‘你个小矮子小秃驴!’。
这话不知怎的像踩了老樊的痛处,直接跳起来就和银宝干架。
打架就打架,银宝最不怕就是动拳头。
一开始对老樊小和尚的身手还赞了句‘来得好!’,哪知一个转眼的功夫,就被他碾压得毫无招架之力。
银宝自幼是个孤儿,在乞丐群里为了一口吃的能打得头破血流,后来被一个老乞丐看上,带着她四处流浪。
教她功夫,教她医术,却不让她认做师父。
直到有一日,她和老乞丐在街上讨食时,突地被老乞丐踹了一脚屁股,直接踹到了姑娘跟前。
姑娘收留了她,而她扭头再见不到老乞丐的踪影。
那日她在姑娘面前求了恩准,在城里四处寻找也没找到老乞丐,最后在两人时常窝的沙堆让看到沙面上歪歪曲曲写了‘珍重,勿念’四个字,才知道老乞丐是真的再也见不着了。
从此,她一心跟着姑娘。
姑娘功夫高深,从不藏私,是以她的身手愈发精进。
哪知在那小秃驴面前竟然走不过百招!
虽说打不过,但自幼养成的性子让银宝从不知道认输两个字怎么说。
于是与老樊小和尚愣是打了个天昏地暗,鼻青脸肿得让福元圆一打眼都快认不出来了。
疼得她好几天没下来床。
想到这个,银宝抖了抖身子,从香客群中悄悄往寺里走去。
一路左顾右盼,前瞻后仰,几乎在寺里转了两圈,也不曾见到福元青姐妹俩。
银宝一时踌躇,莫不是她一路打马疾驰,反而比国公府的马车早到了?
寻思中,突觉肩膀一痛,扭头看去——
特么又是老樊小和尚那张天真无邪的小圆脸。
“阿弥陀佛。”天真无邪的小圆脸上一派正气,“施主在我寺鬼鬼祟祟,究竟意欲何为?”
“我来上香!”银宝挺胸,理直气壮。
“施主手上没有香。”小圆脸一本正经。
瞥了眼周遭香客手里都攥着香,银宝恨不得拍自己一掌,她刚才就觉得少了些什么,原来是少了香!
“我、我路过的,我找人!”银宝心头瑟缩了一下,咬牙瞪眼。
“施主在我寺八字绕行两圈,”小圆脸丝毫不为所动,“行踪委实可疑,还请随小僧到一旁好生说道清楚。”
“我才不要!我堂堂正正进来烧香,又没犯事情!”
银宝往后退了两步,扭头拔腿就跑。
“阿弥陀佛,如果不是心虚,又怎会畏罪潜逃?”
小圆脸叹了口气,轻轻一点地就腾身扑向银宝飞奔离去的方向。
寺里人多,银宝夺路狂奔只能绕开人群,跑着跑着,发现竟然又跑到了护国寺的后院方向。
眼见着小圆脸不紧不慢地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