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里过年最丰盛得一顿饭就是除夕那天的午餐,只有这顿饭吃饱了,晚上守岁的时候才不容易饥饿。要知道守岁可是要守到第二天凌晨,才能吃上饺子,这么长时间肚子里没有点东西垫补着那是相当难受。所以一桌人都撒开了肚子,大口吃着饭菜,就连我老妈在内的女士们都不在意减肥不能多吃了。
正当屋内我们一家人吃得尽兴时,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了。铃…铃…铃…刺耳的铃声打破了餐桌上和谐的氛围。大家都停下手中筷子,抬头向电话的方向看去。当时我就在想,这谁呀,大中午的打电话。今天是除夕,可不是春节,没到拜年的时候啊。而且按照我们那里的习俗,除夕那天是不和外人联系的,就连亲戚都不例外。打电话的这个人可真没有礼貌,我暗自嘀咕着。
因为我离电话最近,于是我走到茶几前,伸手接起了电话。“喂,你好,你是?”
“哎?是李长生家吗?”电话那头听到我的声音明显一愣,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李长生,那是我爷爷的名字。“是啊,你是哪位?找我爷爷有什么事儿?”
“哎呀,你是小琰吧。快把电话给你爷爷!出事儿啦!”
出事儿了?大过年的能出什么事儿,我还真没听出对方是什么人,于是赶紧叫我爷爷来接电话。
我爷爷放下手中的筷子,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从我手中接起电话。
“喂,我是李长生…”
由于话筒声音不是很大,我站在爷爷旁边也没听得特别真切,只断断续续听到三个词“二丫,红衣服,死了!”
就在我猜电话里说什么事儿的时候,我发现原本面色淡定的爷爷,眉毛皱成一团,接电话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眼眶瞬间微红。回对方电话都时候声音都有些哽咽:“嗯,嗯,知道了…你婶子我们这就去。”
不远处正等着我们吃饭的人也察觉到了爷爷情绪不对,我老爸先开口问道:“爸,怎么了,出啥事儿了?”
爷爷先是重重的放下电话,然后沉声到:“二丫没了…”
“二丫没了?爸你这是啥意思?”
“唉,先别问那么多了,都收拾一下,路上说吧。老大,老二,你们把车开过来,咱们去马家村。”
我老爸和老叔应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各自出门去发动汽车了。在场一脸茫然的我们看着爷爷,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这时,爷爷又发话了:“他奶,你跟着一起去吧。他老婶和丫头就别去了,在家看家。丫头命格轻,去了也不好。其他人赶紧跟我走。”说着带头走出了屋门。我们这群人根本不清楚咋回事,但是也都听话的跟着爷爷身后出了屋门。
大门口我老爸和老叔已经把车子停好了,我们一行浩浩荡荡的上了车子。
马家村离我们老家的村子不远,在以前还同属一个生产大队,平常开车只需要十来分钟就能到。但是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所以对路并不怎么熟悉,于是我下意识的记下了来时的路线。
因为爷爷不断催促,车子行驶的很快,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马家村。顺着村子里七扭八拗的小路,停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口。还没下车,我就看到那户人家大门的门梁上挂着两条黑布。这可是家中有人去世的征兆啊!心中一沉,难道这是我某位亲戚去世了?
就在这时,后座上的奶奶突然拉开了车门,快步走向了那户人家,已经接近小跑了。猝不及防之下,我也赶紧了下车,生怕奶奶走的急,大过年的再有了什么闪失。
等我追上奶奶,进了这家的客厅,才发现客厅里的人全部披麻戴孝。我之前所料不错,果然是家中有人发丧。
再朝里屋一看,一个身穿红衣的中年妇女躺在炕上,面目狰狞,已经是死透了。身旁的奶奶也看到了里屋的情况,突然呜咉一声就哭开了。这是什么情况?我被奶奶的举动吓了一跳,躺在炕上的这人跟她有啥关系?怎么走奶奶会这么伤心。这时,屋里一个看样子约么六七十岁的老太婆过来拉住了我奶奶的手,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说:“他婶子啊,俺们对不住你啊,二丫,没了。”
我奶奶闻言非常激动的问道:“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呢!我这苦命的侄女啊,我活在世上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呜~呜~”
接着两个人又是抱头痛哭,我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怎么,我奶奶还有个侄女?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啊。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爷爷和我们俩一帮人也来到了里屋,狭小的空间里站满了人。一群人七嘴八舌讨论起事情的经过,我左拼右凑才了解到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死者名叫二丫,是我奶奶哥哥家的亲侄女,按辈分,我得叫她一声表姑。因为早就嫁人了,平时和奶奶家没有什么走动,所以我不知道她的存在。表姑二丫是今天早上没的,据表姑父说,我这表姑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可早晨起来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的媳妇死了。惊慌失措下,他报了警。警察来到现场勘察一番,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于是告诉表姑夫赶紧把媳妇安葬了吧,死者为大。表姑夫在稳定了小半天的情绪后,才打电话通知家里的亲戚,前来发丧。
我看着炕上躺着的表姑,心道不对,这人死的有蹊跷。观她死相,分明是异于常人啊。虽然她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可面部过于狰狞,显然死前极度恐慌。在我看来,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