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郡主破口大骂,“楚娇,你这个贼丫头!”
等她骂完这句话,猛然发现萧蕊的表情不对劲。
她刚才那掌确实打得重,但萧蕊只要不傻,就知道是被楚娇算计了,她这是误伤。
照她的理解,萧蕊这会儿应该更生楚娇的气才是,万万不会用这副见了鬼的神情望着她的。
这时,楚娇身边的小丫头哭喊着跳进了水池,“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乌雅郡主转过身,这才看见不知道何时居然聚集了浩浩荡荡一群人。
其中为首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怒声喝道,“是什么人胆敢在迎香观里胡闹!”
老太太看这有一些年纪了,但身体倒是康健,步伐矫健地往亭子这边走。
她显然很是生气,“光天化日之下,掌掴贵女,还将人推进了水里,简直是无法无天!”
乌雅郡主上下打量了老太太一眼,只觉得对方虽然年纪大,但身上衣裳穿得素净简单,也不是什么好料子,普通得很。
也没有见老太太身上戴什么值钱的首饰,想来只是普通香客罢了。
她神情倨傲,一脸不耐烦说道,“你个老太婆,才不知道是什么人,胆敢在我的面前大方厥词。”
陛下昨日已经接见过她,两国和亲的意愿也很强烈。
她表达了对六皇子的爱慕之情,虽然陛下没有当场回复,但也没有立刻拒绝啊。
想来,她很快就能成为六皇子妃了。
她既是锦国的郡主,又是夏国的皇子妃,论身份地位,还有谁能比得上她?
一个民间的老太太罢了,了不起就是官眷,居然胆敢对她指手画脚,以为是谁啊?
乌雅郡主冷哼一声,“萧蕊都没有说什么,轮得到你来指责我?我说,你这个老太婆,赶紧退下,本宫饶你一命,否则的话,呵呵……莫说你年纪大了,但对本宫不敬,我就是扇你几巴掌又能如何?”
宁太妃听了这话,气得简直不行。
先帝都要叫她一声皇婶,当今陛下还是她的侄孙,虽然他们家到这一脉,已经不在京城的权利巅峰了。
但怎么也是赵室宗亲。
何况她的辈份摆在那,如今的皇室中,数她最长。
活到这个岁数,连陛下见了她都要客客气气尊尊敬敬的。
这丫头到底是哪里来的幺蛾子,居然对她如此不敬?
这举止跋扈,说话粗俗,还口口声声说要扇她的巴掌?
简直岂有此理!
迎香观的大弟子望月连忙上前将宁太妃扶住,“太妃莫要生气,那位小姐是跟着汝国公府的大小姐来的,但看来,萧大小姐也被她打了,也不知道是何来路。”
宁太妃点点头,“嗯,我活到这把年纪了,确实不该轻易动怒。我且等着,看看这位本事大得不得了的小姐是哪家的。”
她冷哼一声,“不论她是多尊贵的身份,这次我也一定要让陛下给我做主!”
这时,楚娇被碧桃从水池里混身湿漉漉地捞上来。
她混身是水,头发都湿透了,脸色发白,身上还发着抖。
宁太妃连忙上前,心疼地说道,“娇娇啊,你怎么样?”
她对旁边的嬷嬷说道,“快,快点去取干净的衣裳来给娇娇裹上,虽然这天不冷,但这么都湿透了也是要生病的。”
好在楚娇的马车就在旁边,送走上官曜的碧玉及时地取了厚毯子过来,将楚娇这个人都给裹住。
楚娇一脸虚弱地看着宁太妃,“太妃,您也在……”
她只是让碧桃去将人叫过来,为的是,有人见证萧蕊和乌雅郡主当中行凶。
没想到,太妃也在!
让太妃看到了她受“欺负”,太妃必定是要心疼的,这有些不大好意思。
但太妃在也好。
以太妃的地位,乌雅这次,恐怕嚣张不起来了。
宁太妃又心疼又生气,“若是我不在,今日你还不知道要怎么让人欺负呢!”
她对着身旁嬷嬷说道,“去,将汝国公府的大小姐叫过来,我要问问是怎么回事。那刁蛮之女到底是何方神圣,胆敢如此行凶!”
楚娇眼泪汪汪,低声说道,“那位是锦国来的乌雅郡主,她脾气大,凶得很,连萧大小姐也敢随随便便打,何况是我呢!”
她叹口气,“太妃,夏国和锦国正值和谈,这件事,就不要对外声张了,若是误了事,我怕不好。”
宁太妃听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傻孩子,你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想着家国大事呢!”
她吩咐了一声,“你们好好照顾楚二小姐,这件事我管定了!”
不一会儿,萧蕊就被带了过来。
亭子里只剩下乌雅郡主,她一个人怕是觉得怪冷清的,也默默地跟在了萧蕊的身后。
不过,她可不是打算要去跟楚娇道歉的。
而是准备就此上马车离开。
不论楚娇到底是不是她推的,萧蕊是不是她打的,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这些如同蝼蚁般渺小的人物,又能对她怎么样呢?
她可是锦国唯一的郡主呢!
萧蕊刚到了宁太妃身边,就看到楚娇对着她意味不明地笑。
她的脸上仍旧火辣辣地疼,但她很清楚,这掌原来是该落在楚娇脸上的。
乌雅并不是冲着她去的,而是楚娇的躲闪让她受了罪。
这让她感到万分愤怒。
但接下来,楚娇的表现就更让她怒气攻心了。
楚娇压低声音对着萧蕊说道,“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