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尝尝我新酿的女儿红,解解渴再上山。”扈二娘转身,从柜台最上面拿出一个小坛子,笑盈盈的来到唐闲身前。
“砰!”的一声,打开泥封,顿时一股浓郁醇香的酒气徐徐飘出。
“咕咚咕咚!”一股淡黄色女儿红倒进唐闲的面前的碗中,扈二娘端起瓷碗,递到唐闲手里,媚眼中露出期许的神情。
唐闲也不推辞,接过碗来一饮而尽。
“好酒!”唐闲咂嘴赞道。
那女儿红顺喉而下,烈辣中带着一股醇香,口齿生津,酒香在唇齿间徘徊,久久不能散去。
见酒入喉,扈二娘眼中的期待更浓。
“啧啧!”唐闲回味了下,笑道:“十年的女儿红陈酿,两分竹叶青,三分鹤顶红,五分断肠草。二娘,你是不是没别的药了啊?翻来覆去总是这么几样,难道是黔驴技穷了?”
“放屁!”扈二娘娇声骂道。
又一次没有毒死唐闲,扈二娘失望极了,也不再给唐闲斟酒,夺过唐闲的酒碗,赌气喝道:“赶紧滚蛋,别耽误老娘做生意!”
“哈哈!”唐闲得意的扬天大笑,招呼起王二疯,顺着小道扬长而去。
没过多久,来到渡口,一声响箭射出,唐闲两人便百无聊赖的等了起来。
没一会的功夫,鱼鹰声音传来,随后一叶扁舟从迷雾中冲出,一荡一荡飘了过来。
扁舟靠近,唐闲眉毛一挑,眼神出现惊异之色。
此时船上竟然有两人。
一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正是摆渡人叶过。
可是,此时叶过竟然静静的坐在船尾,如同一个雕像般,鱼鹰飞来落下,落在叶过身上,叶过也不曾动弹半分。
而此时撑杆划船之人,竟然是赵苟且!
手中细长竹竿左右划动,直挺挺的向渡口驶来。
原本时时刻刻搂在怀中的破剑“草木”,此时则被一根麻绳拴牢牢拴在身后。
扁舟靠岸,赵苟且看见来者是唐闲,平淡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色彩,说道:“回来了?”
“嗯”唐闲点头。
显然能够看出,来到猎人以后,不光是唐闲与王二疯,就连赵苟且也有了自己的机遇。
当然,天生绝脉的赵苟且终生无内力,他的未来,谁都无法预测。
登船,赵苟且竹竿撑着渡口,将小船拨回迷雾中。
赵苟且天生寡言,又似乎是受到了叶过的影响,一路无话。
不过,令唐闲惊讶的是。迷雾中,赵苟且像是长了一双透视眼一般,手中竹竿灵巧波动,无论是激流还是暗礁,扁舟都能灵巧必过,半个时辰的水路,小船没有半点弯路。
偶尔,听着迷雾中传来鱼鹰的咕咕叫声,王二疯终于忍不住寂寞,问道:“阿狗,你整天在这迷雾里,靠着听觉辨方向,以后可别变成一个小瞎子啊……”
赵苟且没搭理王二疯,只是专心致志的摆渡。
唐闲看了看船尾的叶过,意味深长说道:“都说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用耳朵听,总会比用眼睛看来的更全面……”
唐闲话音刚落,船尾稻草人一样的叶过身子一颤,顿时身上颤栗的鱼鹰纷纷扑闪着翅膀,飞向空中。
这时,“啪”一声清脆响声,扁舟靠岸,赵苟且语气平静,说道:“到了!”
唐闲咧嘴一笑,拍了拍赵苟且肩膀,翻身下船,说道:“好好划船,晚上弄几条大青草鱼回来,哥儿几个喝点!”
赵苟且轻微点头,随后扁舟再次消失在无尽的迷雾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