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同你去。”
白寒烟好不犹豫便答应下来,扶起一脸泪痕的涟儿,便向大门走去。
“你想清楚了,这明显是个圈套。”段长歌在身后,忽然道。
“那又能怎么样?”
白寒烟偏头看他,眸光沉静,声音很平静:“就算输了,我也输的心安理得。段大人,这精钢虽重要,终究是死物,人心……可不是。”
“韩公子,……谢谢你。”涟儿泣不成声,白寒烟的话让她在绝望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琴音已经接近尾声,白寒烟当下展开轻功挟着涟儿向琴声的源头寻去。
一条细长的激流将两一片密林隔了成两岸,河流湍急,却不深。
灵姬坐在岸旁树下,落下最后一节琴音,抬眼看着不远处对岸的白寒烟,轻笑道:“你倒是守时,可惜,段长歌没来,这个人必须死。”
她踢了踢脚下用麻袋装着的人,里面的人吃痛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口中被堵了破布,只能发出嗯嗯痛苦的声音。
“相公!”涟儿忍不住向对岸淌过去,冰凉的河水没过腰腹,对面的女人却笑的嫣然,手里提起一壶煤油,柔声道:“你是不想让他活命了么?”
白寒烟也淌下河里,拍着她的手臂示意涟她安静,抬眸狠狠地盯着灵姬,道:“段长歌的性子,你应该了解,没什么可以左右他。”
“不。”灵姬戚戚的低笑,缓缓覆手将煤油倒在麻袋上,一股油腻的味道充斥在鼻尖,她用另只手掩住面纱后的鼻子,里面的人感觉到危险,更加绝望的挣扎起来。
“你不了解他,他会来的,这场赌局,我们赢了。”
她笑得越发肆意,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不,我求你,女侠,求你放过我相公。”涟儿双目含泪跪在水中,不断的对她祈求。
“你不必求我,求人是最没用的,该发生的事不会因为你的跪地求饶而发生半分改变!”
灵姬朝着她怒吼,想起五年前,尸横遍野,她跪在段长歌脚下祈求他饶恕自己的父亲,磕头下跪弄的满身是伤,依然没有半分怜悯和改变,她不自觉的扯动脸颊,露出狰狞恨意,对着静谧的林间喝道:
“段长歌,你再不出来,我就烧死他!”
“我是不是该感到高兴,你现在如此恨我,就证明了当初就有多爱我。”
感觉段长歌的声音缓缓从身后拂来,白寒烟回眸看去,只见一抹耀眼绯色渐渐在夜色里浮动。
白寒烟心下微动,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白寒烟缓缓走到河边,抬眸看着一溪之隔的灵姬,头微微后仰眯起双眼,似要看清眼前的女人,唯有那一双如深海难测的眼眸变得有些不一样,裹挟了一抹苦涩和柔情,却能颠倒众生。
“段长歌,你总算来了。”
灵姬眼痴缠在他身上,眸心里是深情,思念,却也转瞬敛成满满的恨。
“段长歌,五年了,这五年我日日夜夜都想活剐了你,今日你我把这场恩怨了结!”
她盯猎物般的盯住了段长歌,抬头般阴恻恻地桀桀冷笑,一双凤目中射出几分阴寒。忽然,她转眸看着河水里的白寒烟道:“还有你的命,这场赌局你输了,既然与我们赌命,就得愿赌服输,欠我的我统统拿回来。”
“你和人赌命?”
段长歌眼波一转看向前方水里的白寒烟,唇角绽放绝美笑容。
白寒烟偏头看他,红唇抿唇出一抹笑纹,笑着应道:“是啊,这场赌局,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