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教授抱着梦晨凝目了一会儿,很激动地想吻她。
他爱梦晨,超越了师生之情,超越年龄的桎梏,充满温情,柔情蜜意直击他的心灵。
“梦晨。”他微微怔愣,傻傻地不知想干什么,望着她的面孔,对准直吻而下……
梦晨早知他的企图,偏偏不让他得逞,猛烈地推开回避,大声喧叫:“别!”
他不该那样做,她只是他的学生,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甩开了他,末了,梦晨悲哀不可言喻,“老师,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她从来没想过跟金教授在一起。哪怕生父在她面前提议过,她可以放心地跟着金教授。
金南希知道叶梦晨会抗议,她心里根本没有他。
唯此只能掐断自己非分之想,他木木地看着梦晨,眼里的柔光瞬时黯淡了下来,变得波澜无惊。
“对不起。”
不是对不起,你说这个话太迟了。叶梦晨突然甩头跑了出去,她要出去,出去向父亲告帐。
金教授强吻她,金教授不是好东西,从她认识金教授第一天起,这个男人就不怀好意打她的主意,说不定看中的就是她生父的钱和家世。
居心叵测的男人,不要脸的男人。
叶梦晨发疯般地跑到大街上,想向所有人控诉这个衣冠qín_shòu的恶行,把她骗来了日本。
她披头散发,顾不得形象的糟糕,顿时泪眼婆娑,泪流了一脸,呜呜咽咽地哭了。
她似乎还没意识到她不在中国,这里是日本,周围的日本居民对她露出不太友善的目光。
在日本,一个女人不顾形象跑在大街上哭哭闹闹是件很不文雅的事情,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值得同情。
梦晨被周围群众冷漠的目光所震慑,想清楚了,她不在中国,是在日本,如果她身上穿着和服就好了,起码还能证明自己是个日本人,可惜她还穿着中国带来的汉味服装,在日本人那里甚不入眼。
她不该哭了,再哭就是矫情,丢人现眼了。
梦晨三下五除二抹干了脸,她是多么思念中国,思念故乡,可身边却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亲人,不是生父就是金教授。
还天天学什么日本画,把自己等我老本行水彩画都丢了。
我才不愿学,甚至有点基础丢了也不可惜。叶梦晨生气生得咬牙切齿,一个人踢着路上的石子,走回头路了。
回去路上还有半个小时,叶梦晨一边收拾情绪,一边默默地想,反正生父在这里,金教授也不敢恣意妄为对自己怎么样,她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警告金教授少跟她来这一套。
然后拿着画好的日本画和刚刚保姆做好的汤水,去医院见生父。她心理做了打算,暂时不用把这件不为人耻的“强吻”一事告诉生父,那样显得也太不稳重了。
她要稳住,只要金教授不对自己报任何幻想,不作出出格的事,她暂时还可以容纳下他,让他留在千叶家。
千叶君在日本是有名望,连带她这个遗失回来的女儿也沾上了贵气娇不可言,金教授身在日本无依无靠,唯一的依靠恐怕是她父亲。
她犯不着怕他。
回到家中之后,叶梦晨穿好室内拖鞋,准备进房间,偷偷弯腰往客厅一看,没人。
她猜金教授应该没走,在画室里。
他也是爱画如命的人,刚才梦晨负气离家,他也没追,现在肯定是在画室里望着她画的的画,追思离人。
画室的灯是亮的,幽幽黄黄的光芒激发了梦晨的灵光,她猜的没错。
金教授正踽踽一人独坐在榻榻米上看她的画作,琳琅满目摆满一地。
看的同时解不了心中的焦闷,金教授迷迷糊糊地抽起了烟。
叶梦晨驻目,房间里没有空气净化器,窗户也是半掩半开,空气不流通。
一屋子的烟味顿时引起了梦晨的不适,她抑制不住地轻咳了起来。
这是她料始不到的,剧烈的咳嗽声引起了低头沉思金教授的注意,梦晨想躲闪也来不及了,直接被他叫住。
“梦晨,你回来了?”空气仿佛被凝住,叶梦晨第一次发觉金教授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还是只针对她一个人,说出那么润耳的话。
轻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的梦晨,这时尴尬地把头扭向了别处,露出秀丽笔直的颈部和黑如子夜的发丝。
她是故意把这份美展示给金教授看吗?
金教授很高兴梦晨能回来,露出了璀璨似珍珠的笑容,他爱梦晨。
叶梦晨恼也不理他,不去看他,想走出去,到客厅里,坐下来,好好梳理刚才凌乱得不成样子的心情,连想说的话也想清楚了,丝丝入扣,那就是我们不适合。
见梦晨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眼前,金教授马上站了起来,追梦晨到了客厅里,几步之遥,很快。
他刚才摆开梦晨画的日本画看了一遍,是有很大的进展,可是也发现了几个问题,关于笔触和绘画风格。
他想跟梦晨说清楚,不能残留水彩画的痕迹在里面,目前中国风太明显了,这不是作画二十四节气的时候,不必总是带着中国的风格,飘逸而清新。可以适当地偏向日本的风格,古朴自然。
“梦晨,你回来得正好。”金教授在梦晨的身后说出了第一句话。
梦晨正坐的位置是背对金教授的,她刻意选择这样做,不怕被金教授攻袭,只怕被金教授看到她释怀的脸,以为她原谅了他。
这个问题,她还没想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