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她居然想骗儿子一万块钱,戚婶哪儿还忍得住?
这什么金丝皇菊,她一开始是反对的,或者说是抵触的。她就是看不惯陆晓晴的样子,既然找不到工作回了村里,那就老老实实的种地呗,又瞎折腾个什么劲?种地这种事也是她能折腾出花儿来的吗?
戚婶反正很看不上。
谁知道她儿子疯魔了一样偏偏非要跟着一起闹,这让她感到很没面子,嚷嚷起来,陆晓晴倒是要脸不再缠着她儿子、或者背地里偷偷挑唆了,可她儿子却明显的对她有些生分了,还警告了她好几次不准再乱说话。
把个戚婶给郁闷的,更迁怒陆晓晴了。
再后来,看这金丝皇菊长得好像也似模似样的,陆晓晴把这看的比眼珠子还金贵,什么时候该做什么盯得很紧,再三的交代。看这长势好像还真能赚钱似的,戚婶心里这才和缓些,但一想到陆晓晴更觉别扭了。
一想到陆晓晴就不得不想到自己干过的那些蠢事,一想到自己干过的那些蠢事就觉得人人都在背后笑话自己。
她心里暗暗的有点儿埋怨陆晓晴,怪她一开始没把话说清楚害自己误会了。
听说傅书记跟陆晓晴之间在谈恋爱的时候,戚婶简直可以说得上是生气。
就陆晓晴那样的,傅书记怎么能看得上她?就算傅书记要找个老婆,好姑娘多得是,村里就有好几个不错的,陆晓晴那种白白念了这么多年书连在城里找个工作都做不到的可见有多笨多失败?傅书记怎么能看上她呢?
戚婶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嫉妒,嫉妒陆晓晴哪怕回了村里种地还能有这样的好运道。
她压在自己儿子头上压了这么多年,就这几年时不时的都还有人说呢,说她儿子小学的时候成绩比陆晓晴还好呢,怎么后来就不行了呢?要不然跟陆晓晴一样也是个大学生、城里人了等等。
这种话她特别特别的不爱听,每次听到就忍不住黑着脸想要生气,惹得人反倒哈哈大笑。她更气了。
好容易陆晓晴回村了,她有种奇异的扬眉吐气的感觉,还跟人夸口呢,大学生又怎么样?转了一圈还不是回来种地!还不如她儿子呢,她儿子好歹不种地了,开车挣钱!
结果还不等她得意完,陆晓晴折腾得风生水起,赵三叔还支持她,傅书记又看上她了。
这人跟人比怎么就这么憋屈呢?敢情什么好运气都让她占啦?
陆晓晴否认跟傅书记之间有什么,戚婶是非常愿意相信这是事实的,一直以来也的确是相信的,可是今天她亲眼看见陆晓晴和傅书记两个的情形好像不太对嘛。
好歹活了几十年的人,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一眼就能看清楚。
陆晓晴再否认的时候,戚婶心里就打起鼓来了。
盯着陆晓晴的背影,她忽然又觉得,好像自己搞错了啊,其实,陆晓晴嫁给她儿子也挺不错的嘛,没准以后生个孙子会更聪明呢?
越想戚婶越觉得自己之前太糊涂,不该阻拦的,陆晓晴成了自家儿媳妇,还不得什么都听自己的呀?光想想这个,她就觉得挺高兴。
得了,她还是别反对了吧,戚婶兴兴头头的回家,打算把自己的改变告诉儿子,省的他还总怪自己。
至于傅书记?戚婶撇撇嘴,陆晓晴一个泥腿子还是现实点吧,别想那有的没的了。
陆晓晴的好心情并没有受戚婶什么影响,愉快的回到家里,吃过午饭,就将买回来的预防鸡瘟的药水给预订了的各家送去,一家家说好明后天她去给打针,让人早上先别把鸡放出来。
这种事儿她挺熟练的,做起来会很快。
各家都笑呵呵的应了,许了了还很体贴的笑道:“先给别人家弄吧,我们家没事,可以多等一等。”
她是怕有的人家心急等不了会抱怨陆晓晴太慢,陆晓晴笑笑,“我就按照顺序来,哪儿能特意要你们家多等呢?”
两个人相视一笑,许了了很高兴的笑着道谢。
她并没有偏向许了了,但也不能委屈她啊,许了了是村里难得的几个完全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
况且这先后什么的,其实也真没什么,偏偏有的人的确就是爱计较。
花了两个半天功夫,将别人家的鸡都打上了预防针,接下来就是自家的了。
头天暮色浓重时将鸡全都赶入房子里,锁上门,第二天清晨过来,抓过一只打了预防针放出去一只,不会有遗漏的。
只不过这活儿就得一起做完了,没法分两天,可把陆晓晴给累的够呛。
没两天,傅凌给她送来了一叠资料,是关于烘干机的。
金丝皇菊从地里采摘回来之后要按照品相、大小进行挑拣分类,然后一朵朵平铺装入烘干机,进行烘干。
这时候就得购买烘干机了。
当然也有传统的办法,曝晒,或者像烘笋干一样用炭火,但这样都不好控制,干花花瓣没准会有零碎的脱落,一个弄不好甚至还会脱落严重。再一个就是颜色也有可能会不好看。
陆晓晴是坚决不允许有人像烘笋干那样在炭火中添加硫磺、或者动别的小聪明心思的。
那天跟傅凌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买烘干机吧。
村里找一块地,合作社先拿出钱建一个烘干房,一整套烘干的设备大概需要一万五到两万块钱,一次能烘一千斤左右的鲜花。
金丝皇菊亩产鲜花也就千斤左右。
今年建一个烘房足够大家一起用了,毕竟今年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