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香,真香。
那老头又闻了一会儿才将鼻子移开,也不知从哪摸出一套白色的衣服来,搭在那个水缸旁边,道:“穿上衣服,随我来。”
钱不风本来已做好了被吃掉的准备,忽然间看到那老头丢了套衣服过来,并且还叫他穿上,竟然是愣了愣,然后疑惑道:“你不是要吃我嘛?怎么,不吃了?”
那老头猛然回头,丑陋的脸上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眼中闪着可怕的神色,嘶哑道:“桀桀,你很想我吃掉你吗?”
他那恐怖表情和渗人的眼神再加上这嘶哑阴森的语调,将钱不风吓的顿时魂不附体,赶忙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道:“不不不,不是!”
那老头收敛了那恐怖的神情,转过身去,道:“那就赶紧穿上衣服,随我来。”
钱不风哪敢有半点违逆,赶紧想要站起来将衣服穿上,但是用了挣了挣,发现动不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道:“喂,老.......魔老魔法师大人,我好像还动不了。”
那老头闻言顿住脚步,笑了笑,自语道:“我倒是忘了,我给你施的定身术还未解呢。”说着他伸出干瘦枯长的右手,伸指朝着王浮生一点,低喝一声:“解。”然后抬脚继续慢慢往前走去。
钱不风骤得自由,一时竟不习惯,手脚猛然并展出来,蹭的一下荡起大片水花,水中那些材料落了满地。他暗中吐了吐舌头,发现那老头并没有回头看后,赶紧穿上了那套被弄湿了一些的白色衣服,然后跟了上去。
那老头往前拐了几拐,又走了一会,上了一座矮丘,最后在半山腰上挺住,背着双手,直视前方,默然不语。
此时夕阳西下,残霞夕照落在他那有些佝偻无言的背影上,竟然显的有些凄凉。
钱不风瞧的他有些可怜,心下有些不忍,禁不住好奇的上前几步,放眼瞧去,只见他的前面竟有一座坟在孤孤单单的伫立着。
他那老而浑浊的目光就定定的落在那孤坟上,沧桑的眼神中满是思念的哀痛。
夕阳残照下,矮丘孤坟前,钱不风看着那个默默无言的佝偻的背影,心中忽然涌起无限苍凉。
此时此刻,他对于这个老头充满了同情,他似乎已忘了这老头是个“要吃人的变态的魔法师”,他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我想这里埋着的,一定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那老头的身体似是僵了僵,半晌后才抬起头看着那渐渐下沉的斜阳,叹了口气,用他那嘶哑的声音道:“不错。这里埋着的是我的妻子与儿子。”
钱不风的心沉了沉,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样的语言能够化解这种深入骨髓的悲痛。他看了前面那个显得可怜无助的背影,眼眶竟然红了红,然后不忍再看,移开目光,静静的看着远处那血一般殷红的夕阳。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老头忽地转过身来,上下瞧了钱不风一眼,喃喃道:“如果那天没有遇上那头畜牲,我的小托尔应该也长这么高了吧,我最爱的小红红也不会........”说到这里,他忽然住了口,抬头看了一眼天边即将没入山头的夕阳,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道:“那畜牲饿了这么些天,也该出来觅食了吧。”
这般说着,他抬脚下了矮丘,头也不回的对着默默跟在他身后的钱不风道:“少年人,你叫什么名字?”
钱不风如实回道:“我叫钱不风。”
那老头没有说话,又走了一会,忽然顿住脚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做一件事?”
钱不风有些疑惑,但还是道:“可以,只要我能做到。”
那老头似是笑了笑:“你一定可以的。一会我死了之后,将我的尸骨同我妻子、儿子埋在一块。”
钱不风心中一惊,道:“我看你身子硬朗,神采奕奕,怎会死呢?难不成你要去寻人决斗吗?”、
那老头没有回答,抬脚往前继续走。
钱不风见他不答,也不追问,只跟着他。
走了约莫两个小时,天渐渐黑了下来,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林中黑漆漆的,根本瞧不见路,那老头也不知从哪摸出一盏油灯了,借着黯淡的火光,仍旧是不紧不慢的往前走去。
走了又有一个时辰,只见他停了下脚步,将油灯吹灭,钱不风顿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啥也看不见了,放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黑暗中仿佛蛰伏着千万头洪水猛兽,随时都要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
钱不风有些害怕,叫唤了一声。许久之后才听到了那老头的回应:“嘘,别说话。”
钱不风听到那老头的声音,心下稍定,悄悄的咽了咽口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的黑暗中忽地一声尖啸嘶吼,若不是那老头伸手扶住,钱不风只怕已经瘫痪在地了。
那道嘶吼过后,忽地隐隐约约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越来越近!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朝着他们飞速略来一般。
钱不风的双腿已不听使唤的开始弹起了琵琶,冷汗如雨,连手心里都是。
那老头似是笑了笑,道:“钱不风,你这小子胆子咋那么小?多大点事,就害怕成这样。”
钱不风没有说话,心中暗道:“废话,我能不害怕吗?!老子可是正儿八经的地球人,地球上可没这么多这些什么魔法、魔宠的吓人的劳什子!”
见钱不风没有回答,那老头道:“估摸着再有十分钟,那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