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听闻杜世铭的话，帝九冷笑着看向了手中已经快断气的杜明涛。
轻轻一扔，杜明涛落在地上，他双手捂着自己的喉咙，大口喘息。
一股臭味传出，帝九蹙眉看去，却是杜明涛已经被吓得屎尿齐流！
“爸，救我！救我！”
杜明涛稍稍缓过气，便朝着杜世铭哭喊。
“家门不幸！”杜世铭都不忍心去看自己的儿子。
曾经的杜世铭，也是从枪林弹雨中闯过来的。
杜世铭身上遍布伤痕，都是他的累累功勋。
可是生出来的儿子，却是一点用都没有，竟然被吓到屎尿齐流，让他深感无颜见杜家列祖列宗！
“杜明涛，你和你父亲之间，必须要死一个，你觉得，谁死？”帝九冷漠的问道。
杜世铭瞳孔猛缩。
帝九这个问题，简直诛心！
杜明涛哭声一顿，看向自己的父亲，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犹豫。
帝九没有催促，静静等待。
杜明涛的回答，关系到帝九是否会下杀手！
“爸，救救我！救我！”杜明涛又哭喊了起来，双腿发软，坐在地上动都不敢动弹。
帝九瞥了眼杜世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杜世铭瞬间像是苍老了很多。
“杜明涛，三声之内，你若是不回答，本尊便将你父子二人一块抹杀！”帝九淡淡道。
“三！”
“二！”
“杀我爸！”
杜明涛歇斯底里的吼出了声。
这一刹那，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杜世铭摇摇欲坠，耳朵不断嗡鸣。
那让他心如死灰的三个字，一遍遍的在脑海回荡着。
苏橙珂也呆住了，忘了哭，像是个木雕，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说什么？”帝九停止了倒数，像是确定一般，问杜明涛。
杜明涛嚎啕大哭，不顾屎尿，朝帝九跪着磕头：“求求你饶了我吧！求求你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啊！”
“本尊问你，刚才说什么？”帝九冷声问。
杜明涛浑身一哆嗦，鼻涕眼泪沾了一脸，不敢去看杜世铭，哭声道：“我不想死！我还很年轻！我……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死啊，我还要给杜家传宗接代，我……”
“呵呵……”
杜世铭目光涣散，内心已经麻木。
他宁愿为儿子去死，可是，并不代表他愿意听到儿子说出这种话。
在生死危机下，在父亲与自己的命之间，杜明涛连虚伪都不敢，说出了简直该天打雷劈的惊世之言——杀我爸！
“杜城主。”
帝九眼神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
“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
杜世铭眼神灰暗，瞳孔涣散。
对于帝九的话语，他并未有任何反驳的想法。
“杀了我吧……”杜世铭幽幽开口。
“不！”
苏橙珂大哭着，跌跌撞撞而来，挡在了自己丈夫身前，跪在帝九脚下。
“杀我！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放过我丈夫，杀了我吧！全都是我的错！”
帝九沉默良久，轻笑起来。
“看了这么久的戏，还不打算出来吗？”
苏橙珂和杜世铭一愣。
帝九这话，明显不是对他们说的。
“哈哈哈……”
雄浑的笑声，陡然在天地间荡开。
一道身影，从不远处飘然而至，落在了帝九身前不远。
这是一个老者，满面皱纹，如蚯蚓一般密布。
但他的头发，以及胡须，都还是纯黑，身上有生机散发，与他苍老的面容，极为不符合。
“爷爷！”
杜世铭傻了。
二十多年前就死去的爷爷，居然重现！而且看起来，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极为强悍的地步！
“老夫杜清渊，见过小友。”杜世铭的爷爷杜清渊，看都没看杜世铭一家三口，微笑着朝帝九拱了拱手。
“小友？”帝九撇嘴：“你也没资格这么称呼本尊。”
杜清渊愣了一下，呵呵笑道：“那老夫称呼你一声帝九公子，可行？”
帝九不言语，等于默认了。
“世铭。”杜清渊喊道。
“孙儿在！”杜世铭连忙朝杜清渊跪了下去。
杜清渊伸手，摸了摸杜世铭的头，慈祥道：“世铭，你没教育好子嗣。”
杜世铭瞬间泪崩：“爷爷，孙儿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杜清渊点了点头，突然屈指一弹。
噗！
杜明涛身上，鲜血溅开。
他呆呆的看着自己身上流出的鲜血，带着悔恨，倒在了地上。
“儿子！儿子！”
苏橙珂疯狂尖叫了起来。
杜世铭也是在这一刻，像是被抽掉了精气神。
“这等不孝子，留着过年么？你二人还年轻，再生一个吧。”
杜清渊声音微冷。
二十多年前，杜世铭父亲在战场上牺牲，杜清渊悲痛万分之下，也差点归天。
但却在大悲大痛之间，有了新的感悟，便假装死亡，瞒过了所有人，其实一直都躲在城主府后的一处院子修炼。
那时的苏橙珂，与杜世铭结婚不久。
经过二十多年的感悟和修炼，杜清渊终于脱俗，突破桎梏，从玄武境大圆满，突破到了化道境。
本来杜清渊是打算出关见杜世铭，讲清装死缘由，但帝九却来了。
杜清渊暗中窥探，于帝九的一举一动中，感受到了同样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