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让佟明远尴尬不已,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得试探性的道:“那我吩咐人再去给你做一份?”
殷澄看着佟明远进退不得的样子,莞尔一笑,“何必这么当真!我只不过是逗你玩而已。”殷澄躺进佟明远的怀里,幽幽道:“没有,一个半月未见,我每日都望眼欲穿,希望你可以早日回来,我们一家人团聚。这些天,看着其他有身孕的女子皆有丈夫的陪伴,而我却只能是孑然一身,无法与你分享为人母亲的喜悦。”
“我明白,我都明白。我向你保证,在孩子出世之前,一定好好陪你。”
“好。”
一曲《游园惊梦》吊住众人心声,戏台上的伶人水袖飘舞,婀娜身姿,一颦一笑,皆牵引着戏外人的心。台上清浅婉转,台下却欢声笑语,热闹非凡。繁华的长街上,传着邵府内戏曲的婉转。
邵母极其喜欢在家中庭院中摆上戏台,请上名角,再邀些富家太太们前来听曲。每逢这时,佟婉静都少不得要陪着邵母与那些太太们打太极。佟婉静本就不爱听这些戏啊曲啊的,再加上与那些人打交道,更让佟婉静心烦意乱。佟婉静正在闷头吃东西,一旁的思晴耳语道:“小姐,佟少夫人和傅少夫人来了,正在客厅等着您呢。”
听到这个消息,佟婉静极其高兴,犹如脱缰的小马飞快逃离马场,当然这只是内心之感罢了,在众夫人面前,佟婉静依旧是温婉如水的大家闺秀,依着礼数离开戏园。到了客厅,殷澄与佟婉言正静静地等着这女主人的到来。佟婉静转身低语吩咐思晴,禁止任何人入内。如此,便开始了她们三人的谈话。
日头微斜。戏院内的众位夫人也已经散去了。邵霁烺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那一声声勾起了殷澄远久的记忆。彼时,人正年少,也是最美年华。田野内,斑斑点点野花点缀蔚蓝天空。少年时,她最爱在初春之际前往野地中采撷初开娇嫩的花朵,每一次的玩耍节油他陪伴,随时中途相陪,但每次他前来时的脚步声都能很快的将他识破。那时,尚年少,珍惜不知为何意。如今,再回首当年点滴,皆是一阵阵叹息。若那年,出嫁为他之妻,想必此时的她必是人生无憾,幸福一生,也没有那些痛苦了吧!
一声门响,回忆也随之而断。殷澄拉起佟婉言向佟婉静说了声告辞,便匆忙地起身离开,避免不必要的尴尬。门口时,遇到刚踏进屋的邵霁烺,殷澄只是淡淡一句,“邵先生”。便匆忙离开了。
一声“等等”,让殷澄刚刚迈出的步子停了下来。倩丽的身影回转过来,微微一笑,道:“邵先生,何事赐教?”
邵霁烺从台阶上走到殷澄面前,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仔细盯着她的脸庞,那刺眼的目光让殷澄心底不禁泛起惊恐。邵霁烺仍旧盯着她,道:“不敢。论起来,我还是您的妹夫呢。”
殷澄只觉得邵霁烺的话,不同于往日那样令人亲近,反倒是多了一些让人难以捉摸的态度。佟婉静那双幽怨的眼睛在紧紧的盯着二人,双手攥紧了衣袖,紧紧忍着那酸涩在心中的涌动。殷澄只觉得如芒在背,只想着很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于此,殷澄便道:“邵先生要是没事,我就先告辞了!”说罢,便匆匆离去,也没有等待落在后面的佟婉言。
空旷的前院伫立着孤单的邵霁烺,美轮美奂的屋门前孤独的佟婉静寂寞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