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何冷笑了一声,淡淡地说道:“晚了!”
南何:“……”
啊啊啊!总是管不住这张嘴!南何我告诉你,迟早有一日你会死在这张嘴上!!
她在心里咆哮着,面上却强忍着一脸云淡风轻:“好啊!你既然想喝,那我陪你便是了!”
而后,又恶狠狠地说道:“看谁先醉!”
帝何闻言笑了笑,然后说道:“好啊!”
放狠话这件事她还是可以做到的,但……
千杯不醉只限于寻常的酒,对于烈酒这种东西,她根本没有碰过几次,不说一坛了,就连半坛都是个问题!
“唉!”南何在心里叹了一声,随即瞥了一眼将视线一道窗外的帝何,忍不住腹诽了起来,“这小鬼怎么回事!那个称呼他小时候明明很受用的,怎么现在反而成了这样啊!真是奇怪!”
先上桌的是几道下酒菜,南何只是瞥了一眼,依旧兴致恹恹的趴在桌上。
见状,帝何抽了一双筷子递到她面前:“空腹喝酒对胃不好,先吃点儿东西吧!”
南何视线上移最后停在了他脸上:“你知道对胃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帝何并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南何猛的坐直了身子,自顾自的说道:“对胃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喝酒!师兄,我们不喝酒了行不行!”
“……”帝何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看着她皱起了眉头,“你这又是哪儿来的称呼?我怎么就成你师兄了?!”
南何嘿嘿笑了起来,然后贱贱的问道:“你想知道吗?不如我们不……”
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帝何直截了当的回了句:“不想知道。”
南何:“……”
这下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帝都的最有标志性的烈酒便是沉梦了,但浅川有标志性的烈酒却不止一种。
没多久的功夫,那小伙计便带人陆陆续续地抱来了十来坛。
在看到那些酒的瞬间,南何心里顿时生出了欲哭无泪的感觉,为了不让自己酒后多说,在喝酒之前,特意引魔气围绕在心脉处,若是她真的说了什么,那魔气便会瞬间收缩,让她心脉受损,在痛觉中清醒过来。
这样的办法是很伤身体和修为的,南何只期盼着不会有这样的时候。
正想着,一坛开了酒封的酒坛被一指骨节分明的手推到了她面前。
“开始吧!我们来比比看,到底是谁的酒量更大一些!”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南何只有硬着头皮,将那坛酒拿了过来。
“喝就喝,谁怕谁啊!谁不喝谁就是承认了自己不行!哼!”
在将酒坛送到嘴边的那一刻,她还是没忍住又放了句狠话。
帝何闻言笑了笑,看着她直接就着酒坛喝了起来。
原本根本没有想着要和她一起喝酒的,只想着快些吃了饭,休息一晚,然后继续去找浅川的那些僵尸的。谁承想,她居然又叫了那个称呼,然后他便忍不住了。
之前问孟裔鸩的时候,将孟裔鸩问的一头雾水,很显然他也并不知道,那就说明这个称呼在鬼界根本没有出现过,这么说来最开始这样称呼他的就是南何了。
说来奇怪,不过就是一个称呼而已,他确实有些分外的在意,心里总隐隐约约的有种感觉,觉得这个称呼不能被别人叫。
对于这样的感觉,他觉得有些烦躁,但又摆脱不掉,所以就有了现在拼酒的一幕。
其实帝何喝过的烈酒也并不多,他只是在赌而已,赌他和南何到底谁能喝到最后!
半个时辰之后,一半的酒坛空了,南何趴在桌子上,头晕眼花的厉害,坐在她旁边的帝何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算起来还是要比她好一点儿的,至少尚有一丝清明。
他瞥了南何一眼,然后伸手在胳膊上戳了几下:“怎么着?还喝吗?”
南何摆了摆手:“不……不喝了!不喝了!我有点儿想……想……”
想了半天都没有说出来想什么,帝何便问道:“你想什么?”
“呕~”胃里一阵翻腾,南何连忙捂住了嘴,起身跑了出去。
见她这副模样,帝何脑海中的清明又多了一分,他起身从酒坊掌柜的那里拿来了他的钱袋,然后寻着南何离开的方向走了出去。
在路过卖茶水的小摊时,顺带着还买了一小竹筒白水。
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南何已经跑到了他们之前待过的那处偏僻的小巷子边上。
在他走过来时,她正背靠着墙,仰着头盯着月亮。
“难受吗?”一开口就是一个没有丝毫水准的问题。
南何意识不清,堪堪分辨出眼前的人是谁,然后白了他一眼:“你觉得……我……现在好受吗?”
不仅意识不清,说话也开始口齿不清了,帝何有些艰难的辨别出她说的是什么,然后将装满白水的竹筒送到了她面前:“喝点儿水吧!”
南何伸手去拿了好几次,都没有拿到,最后还是帝何拉着她的手,将竹筒放进了她手里。
先是漱了漱口,而后又喝了几口,但那难受的感觉丝毫都没有减少半分。
天边有风吹来,南何仰头感受着那风吹在身上的感觉,渐渐的,意识更加模糊了起来。
“南何?南何?”见她突然没了动静,帝何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南何吹了风彻底醉了,他吹了风却是更加清醒,盯着她看了许久,同时也犹豫了许久,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