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禾看着酒坛发了好一会儿呆,但始终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今日天色尚早,要进山吗?”岚鹤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薄言禾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酒馆外,此时刚过午时,的确尚早。
“这离魂山并不单单只是一座山,山里有很多村落,虽然不及山脚下的繁华,但也还算可以。”
不知是怕薄言禾接受不了山中的生活,还是什么,他又加了这么一句。
薄言禾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若是我现在不想去了,你会怎么办?”
岚鹤脸上笑意不减,甚至还加深了几分:“若真的是那样,那我便将你打晕了,强行拖进去!”
原本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但当薄言禾看清他的眼神时,便不觉得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了。
她低下头来,神情变得有些不正常。
不知为何,总觉得岚鹤好像有些迫切的希望自己跟着他进离魂山去,或者说,是迫切的希望她进去!
有了这个想法,再加上近日来一直反复做的梦,薄言禾就不怎么相信他了。
见她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岚鹤轻轻敲了下桌子:“不要胡思乱想,记住我之前说的话,你要相信我不会害你的。”
若是之前他说这样的话,薄言禾肯定会相信,但现在她却是不愿意相信了。
“进去之后,我还能再出来吗?”还是没忍住,薄言禾问道。
“为何会这样问?”岚鹤皱起了眉头。
“……”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再说。
直到酒坛里的酒尽数下肚,他都没有听到回答。
眼看着日头开始偏斜,岚鹤看了一眼,原本是想要催她的,但想起她方才问的问题,便忍住了。
周围的人来来去去,最后所剩无几,薄言禾叹了口气,起身往门口走去:“反正早晚都是要进山的,走吧!”
就那么一个转身的动作,岚鹤居然从她身上看出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他无奈地笑了笑,留了银子,这才跟了上去。
鹿霖慢慢回过神来,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比起前些日子来好像有了些变化,但又不知道这变化是什么。
“想起来了吗?”岚鹤笑着问她。
“嗯。大概半个月前。”鹿霖点了点头。
“那个姑娘呢?她不是跟你一起进的山吗?怎么不见她的身影?”鹿霖朝他身后看了看,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今日来此,就是为了这件事。”
“什么?”
岚鹤笑了笑,抬手在她眉心点了一下:“这几日会有一个人经过这里,他是要进山的,但在进山之前,你务必要拦他一下。若他停下了,你便告诉他……”
鹿斐抱着酒坛子从酒窖出来时,鹿霖直挺挺地站在门口,他疑惑的看了一眼,以为她是在想事情,便没有多在意。
等他搬完酒后,鹿霖都保持这那样的动作,他这才觉得有些奇怪,忙快步走过去,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鹿霖?”
“嗯。”
鹿斐松了口气,将胳膊搭在她肩膀上:“你在看什么呢?”
鹿霖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鹿斐低头看去,见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来往的人群,说了声无聊,便转身继续干活去了。
若是他多注意些,便会发现,鹿霖并没有强调他的称呼,甚至在他将胳膊搭在她肩膀上时,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小酒馆中酒香四散,引得过路的行人纷纷扭头往里面看去。
鹿霖就那样一直站在门口,不管鹿斐怎么叫她,都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鹿斐见状,便搬了个凳子给她,将她强行按在了凳子上,于是鹿霖便成了坐在酒馆门口。她的视线一直在过往的行人身上扫来扫去,却是始终都没有看见到那人的身影。
渐渐的天黑了下来,眼看着就要挂夜灯了,鹿霖还坐在那儿。
就在鹿斐打算将她强行拉回来时,她突然站了起来,快步走下台阶,往街道上走去。
在到达离魂山山脚下时,帝何原本是打算直接进山的,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打听下消息,但一下午过去了,却是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
明明离魂山已经出事很久了,山脚下的村民却还是照常生活,没有丝毫影响。
帝何皱了皱眉头,如此看来,怕是有人封了山,山中的消息传不出,也殃及不了山下的人,所以他们才会安然无恙的继续着以前的生活。
想到这一点后,他便不打算继续停留了。
视线找寻着偏僻的地方,正要往那边走去,衣袖一紧,一道蛮力将他强行拉了回来。
“你是修仙之人吗?”一道有些期待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帝何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黛眉凤眼,鼻梁高挺的姑娘站在那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被这样炽热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舒服,帝何避开了些她的视线,问道:“姑娘有什么事吗?”
鹿霖点了点头,将那些一直萦绕在自己脑海中的话说了出来。
“前些日子有两个人来我这小酒馆里喝过酒,一男一女,那个姑娘好像受了伤,时不时会摸一下胸口,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总觉得她眉心有一抹黑气,看起来挺吓人的!”
“我去送酒时,听见他们商量着要进离魂山,还提到了什么魔什么的,我没听明白,后来他们走时,忘了拿找零的钱,我便追了出去,但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说来奇怪,就慢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