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持续到下午,桑纪一直昏昏沉沉的趴在桌子上,偶尔掀起眼皮看看挂在黑板上方的挂钟。
15点55分打响第六节上课铃,这次桑纪意外的坐起身。
打着哈欠,睡眼惺忪,一副刚睡饱的模样。
伸手拿起挂在课,翻着蓉妈早上给她准备的干粮,打开塑料袋翻出两包夹心吐司拉链拉上,挂回一边。
语文课,陈家良手里比平时多了一把戒尺,他把手中的教学工具放在讲台上,双手撑在讲台两边,扫视着底下无精打采的同学们,喊道:“上课。”
班长瞬间站起,声音洪亮:“起立!”
桑纪扶着椅子,随着班长的指令,弯着腰懒懒散散地起身,顺便把手里的夹心吐司面包扔到今天格外安静的李嘉恩桌上。
李嘉恩似是在走神,被弹在桌上的面包吓得捂着胸口,呼呼吐气。
等李嘉恩回过神后,注意到桑纪给的食物,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抓起面包朝她挥了挥手,“谢谢。”
同学们:“老师好!”
班上的问候声盖住李嘉恩的声音,桑纪没听到她说的话,扬起眉,正想问什么的时候,注意到她的嘴型,是谢谢。
桑纪顿了两秒,而后抿嘴一笑,点着头也用嘴型回答:“不客气。”
陈家良目光凉凉的落在桑纪身上,等她不再同李嘉恩开小差时才应道:“同学们好,坐下!”
桑纪屁股还没粘上椅子,就听到陈家良冷哼一声,“桑纪,上台默写杜牧的《阿房宫赋》。”
“……”
自上初中开始,就没有老师会点学生名!
班上大半的同学似乎也被陈家良这一举动吓到,成绩中下的学生立马翻开古诗词背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被陈家良点到出丑。
桑纪垂下眼睑,把手里的夹心面包放到一旁,轻轻地拉开椅子咬着唇走上讲台。
拾起粉笔,面对着还残留有上一堂英文课字迹的黑板,内心慌乱不已。
陈家良好像要同桑纪死磕到底,在她背对着同学整整三分钟,一笔画还没落的情况下也不让她回到座位上。
嘴里不停地说风凉话:“人就得谦虚受教,别骄傲自满!何况像你这样的学生,只会耍小聪明,大字也不识得一个,上台也只有丢人现眼的份!”
陈家良越说越过,桑纪捏着粉笔的力道不禁加重,“啪——”地一声粉笔断开两半。
“怎么?不会还不让人说?呵……”陈家良冷笑着:“别说我念你写,就算你照着书本抄也未必抄对!”
听着他难听又正确的话语,桑纪身形轻颤,手心冒着冷汗。
无从反驳无法反击,更默不出那首诗,只得僵在这里下不来台。
教室突然陷入沉默,互相僵持着。
忽地,李嘉恩的声音响起:“小陈老师,我来吧!”
桑纪回过头看去,她笑得甜甜的,就像一道神奇的光亮照射在她眼里。
陈家良愣怔了一下,随后沉声应道:“上来吧!桑纪站在旁边跟着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