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芸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手不自觉的紧紧握成拳,站在原地浑身僵硬,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很快,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无力,又这样的绝望。上一世她死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若是卫嵘发现了,那她该如何解释。无意中走到这里的来的?这样的借口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何来让卫嵘相信?
而且她真的打算这么骗卫嵘吗?
她正想着,门口就传来了卫嵘的声音:“太师怎么有空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次她当真绝望了。
“老夫的儿子被严明牵连,我作为父亲,自是想帮他洗脱冤屈,所以来这里看看严明的卷宗有没有什么问题。”盛清和道。
“原是这样,那老太师是有皇上口谕或者是手谕?”卫嵘问道。
“没有皇上的谕旨,但是卫尚书同意的话,老夫不也是可以进去查看的吗?”
卫嵘笑了一声,道:“老太师要下官同意,不去大堂找我,反倒是直接进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盛太师要硬闯呢。”
“老夫虽然是身居太师之位,但也是要守规矩的,不过是先来这卷宗库看一眼,也没有进去,这不算是硬闯吧。”
“自然是不算的,方才下官也不过是这么一说,老太师怎么还当真了呢。”卫嵘的语气又变成了调侃。
这次盛清和没有轻轻放下,而是冷哼了一声,道:“老夫是没有硬闯,但是依老夫看,是别人硬闯了。”
这段时间宝芸的思绪渐渐清晰了,她深吸一口气,提脚准备走出去。她既然做了这样的事,那不管是什么样的后果,她都应该担着。
就算是再害怕,也不能退缩。
不过她的脚才踏出了一步,就听到卫嵘道:“老太师说的莫非是裕德县主。”
卫嵘的声音一出,不仅仅是盛清和,就连宝芸都大吃一惊。
卫嵘知道她进来了吗?若是知道,为何就这样放她悄悄进来了?这两个问题在宝芸的脑海中的来回翻滚着,可是来来回回的想,她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外面盛清和还保持着吃惊的样子,卫嵘为了让盛清和更加明白,问守门的侍卫道:“裕德县主是不是拿了我的令牌来了?”
两个侍卫点点头,其中一个道:“县主的确是拿了大人的令牌来,否则卑职也不敢放县主进去。”
宝芸的脑袋重新晕晕乎乎起来,可是有一点她还是十分清楚的,那就是这个时候她应该出去,应该和卫嵘一起面对盛清和。
想着她继续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露出了一抹适宜的笑容,这才踏了出去,见到盛清和先福身行礼,再说道:“方才就听到盛太师来了,只是方才我在翻找卷宗,一时之间没有来得及给太师请安,还请太师莫怪。”
盛清和原是信心满满的来的,但是现在连表情都难以控制,勉强不露出愤怒的神色,淡淡道:“无妨,不过县主不留在屋子里绣花弹琴,跑到这里找什么卷宗?县主想知道什么?”
宝芸掩唇似是不好意思的笑着,道:“太师真是高看我了,大家都知道我是从乡下来的,弹琴绣花什么的是不会的。我来这里是想找我母亲一事的卷宗,但是找了半天没有找到。”
闻言盛清和终是忍不住冷冷一笑,道:“你母亲的案子现在都没有结案,又哪里会有卷宗在这里。县主不知道吗?”
“是这样的吗?”宝芸惊讶道:“我就说我怎么都找不到,原来是还没有结案,我当真是见识短浅了,多谢太师指点。”
盛清和这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让他难受了,皮笑肉不笑道:“县主还真是真性情。”
“太师过奖了,太师想要找什么便去吧,我便不在这里耽误太师的时间了。”她说着福一福身,等了一会儿见盛清和没有什么要说的,这才转身离开了。
卫嵘也对守门的两个侍卫道:“放盛太师进去。”
说完也不管盛清和是什么反应,明目张胆的追着宝芸就去了,这个举动又是将盛清和气的肺疼。
卫嵘三两步追上了卫嵘,却发现宝芸的脸色不太对,他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什么。
这里离卷宗库还不是太远,都快走出了刑部,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宝芸才转身,问道:“你知道我要去卷宗库?”
虽是问句,其中透出的意思已经是肯定。
卫嵘却摇了摇头,道:“我倒是想知道你的所有想法,可是很可惜,很多事我并不知道,比如你想要去卷宗库。”
他这样的态度宝芸更加的难受,这样更让宝芸觉得自己的欺骗罪大恶极。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里面,还知道我用了你的令牌?”宝芸接着问道。
这次卫嵘忍不住笑了起来,并且拉住了宝芸的手,将令牌重新放到了宝芸的手心里,无奈道:“我的这枚令牌,可以自由出入我的府上,可以在刑部的任何一个地方也自由出入,持着这块令牌甚至可以进宫直接面见皇上。你用这样的一枚令牌,仅仅是进卷宗库这样一个地方,侍卫自然是会禀告我的。”
闻言宝芸都觉得自己蠢,看来对任何事情都不能太心急,一急了就容易犯蠢。
可是听着卫嵘的话,宝芸觉得自己手上的令牌有千斤重,重新塞回了卫嵘的手中,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要。”
卫嵘自然是不接的,咧开嘴笑着,眼中似是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