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高、发达,还不吃喝嫖赌,没花花心思,这太难了。
那珉瑞,得是心里多干净的小伙子。
你看看她老宋家就知道,才哪到哪啊,媳妇们就慌了,怕男人家在外面找小的。
再看看珉瑞,一直就那么牛逼,一直就不是那乱来的人,最难得的是,那时,她儿子可啥也不是。
外面的小子现在求亲,多多少少都是冲她三儿今日是知府、明天会更好。
但唯有珉瑞不是。
她最近新学了个词,记了好些遍才记住。
马老太正展开一张宣纸,磨墨,挥笔写下:识于微末,难得有情人。
在马老太偷偷嗑cp时,带着“狼子野心”而来的杨明远,正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布问他叔:“我婶儿和我妹子她们知晓我来吗?”
宋福生说:
不知晓,只听说来一位钦差,姓杨。
没敢往你身上联想,总觉得你不得在御前行走吗?
备不住柳将军那么大的官能知晓一些消息,估计京城那面有眼线,人家老丈人家也在京城。至于自己的眼线,这不是来了嘛?
而他和柳将军还不怎么碰头,他忙。
宋福生说完,看着杨明远笑。
真好,没想到短短的两年后就再次见面,要知道古代这里的官员,有很多分开后一辈子再见不着。
这也说明,这小子干的很好,挺受重用。
搞好了再过一年,三年一满,冲这次能被派来当钦差,皇上能给这小子安排进吏部。
杨明远掩饰心里的那丝失落,不知道消息就不会出现在街头。
不过,能见到宋叔就已经很好。
他紧紧地攥了攥对面宋福生的手。
俩人相视一笑。
又一起扭头面带笑容看向街头,“叔,黄龙有你,这里的百姓有福了。”
“有啥福,不过是摸着石头过河罢了,就这小旗也是第一回举办。
让扫大街,清理污糟,拉横幅。
我想着等你带队领使者团过来时,咱这么整整景不是有面子吗?
让那些高丽人瞅瞅,别寻思咱们朝廷在打仗,百姓就好像挺困苦似的。”
杨明远笑的一点头,叔离这么远,却完全体会到圣意。
同样是做知府的,他途径奉天老皇都,发现都差一点意思。
他叔升迁快是有原因的。
行与不行,高下立判。
他出发前,皇上让他此次前来的态度就是,我们皇朝即使内乱,你们高丽也不配做伙伴。倒是更理应:“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虽之夷狄,不可弃也。”规规矩矩做边境附属国最好,别想那些不该想的。
“叔,那几位坐街边的又是干什么的?”
宋福生眯眼看过去,告诉杨明远道:
“画师,画下沿街一幕,等你们回来也会画。
我想着以后一届一届的,每一次使者通过都画下,算是一种记录和传承。
到时挂在府衙走廊里,这也算是黄龙历届官员接待过的嘛。”
外交嘛,就要有些仪式。
杨明远点头,他回头一定要通过带来副官的嘴,将这些讲给皇上听。
这天晚上,宋福生直到后半夜才回来。
杨明远他们到的时候就过中午了,在府衙吃顿工作餐就开始召开碰头会议。
要研究沿途怎么接待,住处,人员看守维护,到底要不要让那些高丽人在闲暇时乱走乱探查情况,怎么交接,都由谁去。
对于宋福生来讲,还挺麻烦呢,以往是镇守将军和钦差到位,这回皇上还让明远转话,让他也去。
这个会,一开就到了晚上。
晚上不能再对付吃饭啦,闲杂人等安排进吏舍,明远及其带来的副官和礼部官员要安排一番啊。
这就属于官宴,公开应酬。
宋福生喝的醉醺醺的,他酒量比照柳将军他们差远了,京城来的官员和黄龙的官员这顿觥筹交错啊,推杯换盏。
米寿听到马车进院的声音,大半夜拎着灯笼跑出去,“姑父,你没事儿吧?”
宋福生搂过娃的脖子,对着米寿脑门笑呵呵的就亲了一口:“老儿子。”
米寿:“……”行了,不用回答啦,您喝多啦。
钱佩英披着衣服起身,挥手撵走米寿和大蔫吧,让他们快回去睡觉。
她接手扶住宋福生:“咋喝这么多?”
“你猜,谁来啦?”
“我不猜,你口头禅,你猜,少和我来这一套。”
宋福生兴奋道:“明远来啦,他是这回的钦差!”
钱佩英被气的,想拧宋福生耳朵,“你小点声儿,大半夜的给大伙吵醒。”
与此同时。
杨明远的脸上却像没喝酒似的,只是身上酒气很重。
他慢慢脱下衣服,露出光滑白皙的脊背,望着脱衣时从怀里掏出的信,眼神略显迷离。
赶路月余,终于到了地方。
又忙活一天。
最想说的话却没说,他和叔的身边就没断过人。
杨明远靠在浴桶里,闭着眼睛开始复习求亲时预备说的话。
这番话,是他从知晓自己将被委派为钦差,就一遍遍设想、更改、反复假设许多岔头,预设叔将会问他的问题,到时他该怎样诚恳的回答。
在心里背着背着,杨明远忽然睁眼,一个人在房间里又丧气的摇了摇头。
到底什么时候开口提这件事,才是最好的时机?
背那些又有什么用呢,讲他这两年的变化,讲他能承担起一个家?
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