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疏雅点头,眼睛又向四处望去,这书架上不仅是县志,还有一些很早的期刊杂志,她看着离找到还有一些时候,所以就去看了看。
她走到李兮若背对的书架前,看着上面的期刊年月,正当她仔细看着时,那钢板做的书架承载的反光横条上面,突然露出了一双红色的眼睛。
覃疏雅起先还没注意,只是发现余光之中有一点猩红,好奇的低头看去,却突然见到了一双眼睛,让她头皮发麻,那一双红眼睛里面带着血腥与杀意直勾勾的望着她,像是要把她剥皮抽筋一般。
那森森冷意让她捂住了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害怕的倒退了一步,可是那双眼睛却很快消失了。
她立马转身朝书架的缝隙望去,隔着一本本树立的书看看有没有人在走动。
察觉到她的异常,李兮若转头道:“怎么了?”
覃疏雅冷静了一会儿,对着她摇头:“没事,我可能有点紧张了。”
此时那小人也知道了无戌的信息,抽出了一本书来,掉落在李兮若的手中,覃疏雅走上来:“找到了?”
李兮若打开书,上面自动翻到了无戌的那一页。
当时是延和元年,已经结束了周朝,李隆基继位,天下进入开元盛世,当地的百姓们都在宝元寺乞求身体康健,家人安康,因为里面的主持德高望重,所以深受百姓信赖。
根据县志记载,次年,宝元寺来了一个对于佛学很有造诣的后生,来宝元寺住了几天一直在听主持讲经,但是前几天他还很安生,后面却处处与主持辩论佛法,硬生生的把俗讲的地方变成了辩佛理的争论之地,提出的观点虽然刁钻,可是有理可循,只是引起了不少信徒的非议。
这个年轻人叫白冉,脾性有些孤傲,但是主持很喜欢他,留他在宝元寺里面做了俗家弟子,终日探讨佛理,他因为为人聪明,常常能将繁琐抽象的道理用譬喻来具体化,给人灵光恍悟,所以尽管脾气不好,可是也有人喜欢与他往来,这个人就是无戌。
关于无戌的记载很少,只说僧人对他的评判比较两极,一说是为人过于耿介,一说是凡事好争斗,一定要争个高下之分,还硬拉着人要讲明自己的道理。
这上面寥寥几笔记载只能推测无戌还挺喜欢这个白冉,两人一直讨论佛法,甚至不眠不休。不过因为白冉医术高明,济世救人,后来就长期待在山下治病救人很少回寺庙里,他是个悬壶济世的好医师,很得山下百姓的欢迎,也让宝元寺对外的名声大振。
再后来就是主持离圆寂不远,想要寻找新的弟子来继承自己的位置,他钟意的是白冉,可是他是俗家弟子,需要完全成为和尚才行,但是白冉拒绝了,理由是不想剃头,也不想烫戒疤。
李兮若看到这里一笑,白冉性情狂傲,虽然聪明,但确实不算主持的好人选。
她往下页一翻,准备看后来之事,没想到等着她的确实残缺的一页,她皱着眉摸了摸剩下的书页锯齿,覃疏雅见着道:“这一页怎么被人撕了?”
李兮若往后面看,只剩下几个字,白冉失踪后,无戌也消失不见,再后面记载的就是宝元寺是怎么衰落的,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李兮若折了书看着锯齿上面只留下了两个字“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