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子上,宝格合眼趴着,腿已包扎好。

英茧坐在它一旁,一手轻轻地抚摸它的背,一手拿着那人的手机翻看。

英茧对此好笑至极,都是上回她在北州生日宴当晚的照片,明显偷拍,而且恶意截取,譬如她从傩舞图攀爬墙上落下被下头的人接住,就截取成“几个男孩儿团围抱住她”,后头的安全绳也被p掉了,看上去就是她“放浪形骸的左拥右抱”……

“大主儿,散播到网络上的这些图片已经管制住了,就是不晓得这人是否还有同伙。”裳西这边的禁卫大士管冼回话。

英茧一抬眼,“这位什么来历。”

“他叫沈悦,是一队队长。”管冼低下头,倍感愧疚。毕竟万没想到这样关阶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也是他的失察……接下来,管冼欲言又止,他觉着不报也是错,报了的话,又似乎“忒不合时宜”,毕竟现在宫里哪个心里不清楚,帝与太皇、大公主关系并没表面那样和谐……

“你有话就直说。”英茧注意到了他“想说又不敢说”,轻蹙眉又低头去看手机。

“沈悦从前是陛下身边的亲卫,上半年才调来裳西……”

哪知低着头的英茧还没开口,底下一直“戴罪”立候的妙智再次“犯错”,她这次是“精明过头”,或者说还是“急功近利”了,觉得只要“事关陛下清誉”,必须维护!

只见本一直沉静站在下头低着头,一脸为“刺伤宝格”悔过的少女,忽走上前来,跪了下去,

“回大主儿,恕我多言,现下提起逆贼过往曾是陛下亲卫,实属不妥,有毁圣上誉。我来行宫前,已见那帮人有集结,且为民间自发,这人与他们会否是一路……”

好了,妙智呀妙智,你这时只为一心“维护陛下”,可曾想到这番话里已然“漏洞百出”!

莫怪下来思尧叹气,说你着急,“这句嘴”插得极为没有意义。公主听后,她当时表面还安抚你“并不会就此误会陛下”,心里不见疑?你这既然来时路上就看到有人集结要往行宫闹事,为何不事先报告?——妙智听后也是冷汗直冒,慌忙问思尧怎么办,思尧沉口气,轻轻摇头,显然对她失望,但也说道,大公主本就站在太皇一边,与帝不和,讨不着她的欢喜也无妨,你今日举动虽都得罪了她,但传到帝耳朵里,未必全不好,反正你要做的是少帝皇后……

哎,这心沉多想的人未必了解一些人的胸怀。对这个妙智,英茧最多因为“她着急刺了宝格”有点不喜,至于她之后这番“维护少帝”的话,就算听出些“蹊跷”,也还不到“怪罪”的地步。

英茧大度,她把“偷拍”这件事也没放在心上,并未叫人再“细究”下去。沈悦捉了起来,一般处罚;行宫外闹事的,没有“驱散”了之,而是当即派人“对接处理”,态度诚恳。行宫发生的一切,她都只当“小插曲”一过了之。

就是宝格,回到宫里,又心疼好久,特别见子牛抱着宝格也好怜惜,更心下有愧,带出去一次就叫它受伤……

英茧是什么事都不瞒子牛的,裳西的“小插曲”全细节都告诉子牛了,包括她觉得哪个女孩儿好,哪个不喜欢,反正小闺蜜嘛,无话不说。

子牛对“少帝选后”没兴趣,八卦的兴致都没有,毕竟她正儿八经的觉得“这都是帝的私事”,与她无关,也不敢私下议论。

倒是闹事的,特别是“偷拍”,子牛有了忧虑,毕竟她身上藏着不少秘密,就怕因为自身而连累了英茧……

“那天晚上咱们在北州办生日宴的店,从前我和翀心小未也常去,来的也都是熟人,会是谁……”子牛抱着宝格,头埋在它脑袋上蹙眉喃,

“哎呀,也别操心这事儿了,拍了就拍了,我也不在乎这些。”英茧还安慰她,手也摸着宝格。宝格这会儿可乖了,像只大猫赖在子牛怀里,眯着眼享受闲暇时光,也不在乎那点腿疼了。“倒是宝格,”英茧歪头可爱地问她,“那时候你是没见,它真帅呀,跳上城楼对下头咆哮,我当时真觉得他是为我打抱不平呢。”

子牛听了也笑,“当然是为你,我宝格听得懂人话,谁诬蔑你它才不依,是不是!”回头摸着宝格头摇,宝格“啊呜”长大嘴打了个哈欠,看着又像在笑,超级黏人。

圣人进来,见着的就是他最爱的两个小姑娘和一只大猫赖在榻子上说悄悄话儿,内心何其温暖。

走来弯腰也看了看宝格伤势,“又得跛一阵儿咯。”不无心疼,

宝格还拿伤腿踢他,圣人握着“哟,说你还不服气。”

子牛帮着扒他手,“就不准说它。”

“好好好,说不得它。”圣人坐下来,反手握着了她扒拉他的手,却看向女儿,“这些小丫头看得怎么样。”

英茧睇一眼自己父皇,她不信以“父皇之眼”会不知晓今日发生在裳西的每一件事。一噘嘴“不怎么样。反正我觉得我喜欢的,英孩也不会喜欢。”

“当然不能是叫你喜欢,他的皇后最后还得如他意。曲家这个小妙智,虽说有些冒进……”提起“选后的事”,子牛就自动闭耳不听了,忽那头她放在靠椅边搭着的外套里手机响起,子牛脱开圣人握着她的手起身要走下去,圣人嘴里还在和女儿说话,却拍拍她,亲自起身走过去给她把外套拿过来。

子牛掏出手机,接起,“喂,”

“我在无极门这边等你……”是小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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