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殷郑就又一次的放下了手中的笔,拿起了办公桌上面的电话,给秘书办公室中正在应付那些难缠的股东的陈澈打了过去。
“喂,老板。”
陈澈的声音传进殷郑的耳朵中的时候,殷郑从陈澈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中,就知道陈澈其实心情算得上是比较糟糕的,甚至殷郑都不需要动脑子,就知道陈澈为什么会这样心烦意乱,毕竟,殷郑可是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公司中那些过分贪婪的老家伙的难缠程度。
殷郑在电话中并没有多说什么,就是很简洁的对着陈澈说道:“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说完这话之后,殷郑也没有等陈澈有一个回应,就将电话挂断了,几乎没出三分钟,殷郑的办公室的大门,就被从外面敲响了。
有规律的三声敲门声响起之后的下一秒,陈澈就从外面推开门走了进来,在距离办公桌差不多只有两步距离的时候,陈澈看着殷郑说道:“老板,您找我有吩咐?”
殷郑在陈澈询问完之后,当下也并没有立刻就对陈澈说什么,只是盯着陈澈的脸端详了一会儿,随后,在陈澈的目光逐渐的冒出疑惑的时候,殷郑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了:“那几个老家伙不好对付吧?”
殷郑不说这话不要紧,一提起这个,刚刚因为陈澈回函股东这件事被那些要求退股的股东搅扰的没有一个安生时间的陈澈,几乎是随着殷郑的话,又回忆了一遍自己在走进殷郑的办公室之前自己那些遭遇。
于是,殷郑就看见陈澈脸上的表情分明的阴沉了很多,连眼神中都明显的出现了不耐烦和烦躁,本来这个时候就是殷氏集团比较敏感的时候,每个人几乎都是心浮气躁的,更别说像陈澈这种高级助理了。
陈澈因为不像殷郑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再说陈澈也不是总裁,所以不管是秘书处的下属还是其他部门的主管,这段时间几乎都是天天看见陈澈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陈澈,总是会拐弯抹角的问陈澈一些关于公司现在情况的事情。
以至于现在陈澈看见人几乎都是躲着走的,每天被问诸如‘公司会不会真的破产清算’这种听起来就很倒霉的问题,陈澈能够耐着性子回答,已经是耐心极好了,但是就算是耐心再好,那也是架不住一天被问无数遍。
并且今天,回函导致了要退股的股东几乎都要把陈澈的手机打爆了,几乎陈澈接通的每一个电话都是想说服陈澈在殷郑面前游说一番,甚至有的还提出给陈澈分好处的条件,而很快又会在陈澈数次拒绝之后干脆翻脸,在电话中说很多难听的威胁的话。
陈澈一开始心里还能有点波动,但是到后面,几乎每一个要退股的股东都是这种套路之后,陈澈也就麻木了。
然而麻木并不是代表陈澈无动于衷、心如止水,相反的,陈澈正是因为看见了这些人性的真实面目之后,更加觉得人心凉薄——从前一切都好的时候,这些股东每年什么都不做都能够从殷氏集团分走很多分红,坐享其成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一副尖刻的嘴脸。
甚至说起殷郑都是好话连篇。
而现在,殷氏集团才刚陷入危机中不久,这些人就好像殷氏集团要就此毁灭了一样,立刻做出和殷氏集团划清界限的行为。
陈澈虽然说是一个成熟的社会人,也明白这些商人做事总是会有一种及时止损的本能,所以从现实情况来看,陈澈确实是不应该说这些人是白眼狼。
但是,从个人角度来看,陈澈觉得自己在心里骂这些人是‘白眼狼’都是轻的了,这些人根本就是没心没肺,眼里只有钱的混蛋。
“老板,我就是有点憋屈,是我自己情绪没有调整好。”实在是被气到胸闷的陈澈看着殷郑专注注视在自己脸上的神情之后,深呼吸了一口气,随着陈澈悠长的吐出一口气息之后,陈澈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烦躁了郁闷,取而代之的是十分专业的镇定的态度。
快速的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的陈澈看着殷郑,开口说道:“这回好了。”
殷郑和陈澈之间毕竟是有着在工作上磨合出来的默契所在,这也是为什么殷郑能简单的就凭陈澈的语气判断出陈澈的心情,同样的,陈澈其实也能根据殷郑的语气、表情和眼神,知道殷郑的心情,明白殷郑想要做什么。
这是一种在工作上面因为彼此充分信任对方,才能够培养出来的默契,这种默契无关男女性别,没有所谓的暧昧成分,简简单单的就是一种极度信任的关系。
所以,殷郑自然也是知道为什么陈澈会烦躁,会郁闷——大部分原因出在殷郑的身上,殷郑明白,陈澈这是在心中为自己鸣不平,也正是因为陈澈出于自己的专业素养和工作身份,不能将她心中的不满和不悦说给那些人听,才会这么憋闷。
殷郑理解,同时殷郑也在心中很感谢陈澈能够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所以今天陈澈的失态,殷郑一点没有在意,甚至还有些感动。
可是,虽然感动是感动,但殷郑正经要做的事情还是要继续做的,殷郑叫陈澈来办公室,其实是有事要问陈澈。
所以,当看见陈澈自己主动的调节情绪的时候,殷郑语气也是比较温和的说了一声‘没事’,随后就看着已经恢复常态的陈澈,问出了自己始终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我有一件事比较疑惑。”殷郑看着陈澈,在如今公司困境的时候,殷郑基本上最能够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