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鑫元温和一笑:“这是草民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心心念念之事,能得圣上之口实现,草民已然十分感激,不敢再贪心。”
庆和帝笑了笑,转而说起其它:“鑫元方才投壶可是有何技巧?”
项鑫元道:
“草民在观察了众人投壶之后,就在脑中计算了一番池塘边距离茶壶的距离,观察了茶壶随着水波晃动的规律,今晚的风向。
根据绣花针的重量,找准合适的角度,拿捏恰当的力道,尝试着掷出第一根绣花针,不成想竟是让草民算准了。只要按照草民所言,无论谁人都可取得这般成绩,是草民投机取巧了。”
庆和帝闻言,看向芸妃道:“爱妃你瞧瞧,鑫元还在这谦虚呢。这法子说的简单,却不是人人都能够计算的出来的。”
芸妃笑道:“鑫元他自小就是这般谦虚的性子。”
庆和帝微一颔首,随即看向项鑫云:“鑫云这般才华,若是科考,必然能够名列前茅,为何从未参加科举?”
项鑫云告罪道:“圣上恕罪。并非草民不愿为朝廷效力,只是草民更加向往闲云野鹤的日子。”
庆和帝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人各有志,朕不会强求。只是没有你这般的人才,是朝廷,是朕的损失。”
项鑫云面上带了几分惶恐之意:“圣上谬赞了,草民不过一介书生。”
庆和帝摸了摸自己的短须,不再言语,只是看向项鑫云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阮叶蓁眼珠一转,开口道:“皇帝舅舅,若是无事,蓁儿与相公就先行离去了。”
庆和帝顿时没好气道:“果真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有了相公就不要皇帝舅舅了?”
阮叶蓁道:“蓁儿这不是看皇帝舅舅顾不上我们吗?”
庆和帝开怀一笑:“蓁儿可是因着方才皇帝舅舅冷落了你,吃醋了?”
阮叶蓁面色微红,微咬了咬下唇,嗔道:“皇帝舅舅!”
庆和帝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今日乃是你的生辰,玩得开心些。”
阮叶蓁的嘴角瞬间上扬:“谢皇帝舅舅!”
说着,就拉着谢瑾澜站起身。
待二人告退将要离去之时,庆和帝道:“带上鑫元一起吧。”
不说阮叶蓁与谢瑾澜,就连项鑫元的面上都带了几分诧异。
庆和帝又道:“鑫元近日就要去谢府暂住几日,不如趁此机会,你们几人熟悉熟悉。”
尽管阮叶蓁心有不愿,但还是神色如常的应了下来。
项鑫元派人暗杀谢瑾澜一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贸贸然向皇帝舅舅提及的话,若是皇帝舅舅相信的话还好。
若是皇帝舅舅以为这是有人故意陷害项鑫元,或是怀疑是谢瑾澜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故意通过她的口传到他的耳里,那就糟了。
转身离开凉亭之后,阮叶蓁的脸色瞬间就放了下来。瞥见行至谢瑾澜另一侧的项鑫元,冷哼了一声,道:
“有些人还真是卑鄙至极,竟是借着皇帝舅舅的口,让人不得不欣然接受某些提议。”
项鑫云眼中划过一丝幽光,而后笑道:“郡主在说些什么?鑫元才疏学浅,未能理解。”
阮叶蓁语气不善道:“你就别装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凭你三番两次暗害我家相公的行径,如今打算暂住谢府,是要做何不可告人之事?”
项鑫云面色如常,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原来郡主是不满鑫元去谢府叨扰。既然如此,鑫元这就去请圣上收回成命。”
话落,他脚步一顿,作势要返回凉亭。
阮叶蓁也拉着谢瑾澜停了下来,怒瞪了他一眼:“你敢?”
项鑫云淡笑道:“若是郡主不欢迎鑫元,鑫元也只能冒着触怒圣上的风险,请求圣上收回成命了。”
阮叶蓁暗暗咬了咬牙: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随即面上挤出一抹十分勉强的笑意:“没有不欢迎,你只管来便是。”
话落,不待项鑫元说些什么,径自拉着谢瑾澜离去。
项鑫元深深的看了二人离去的背影一眼,随即不紧不慢的跟上。
待二人行至陈清二人身侧,陈鸿儒望了一眼后头朝他们靠近的项鑫元,顿时不待见道:“他来做什么?”
阮叶蓁面无表情道:“皇帝舅舅金口玉言,让他在来谢府暂住之前,与我们二人先联络一番感情。”
陈鸿儒顿时瞪圆了双眼,惊呼:“什......”
只是话音刚出口,他意识到许多人的视线都在明里暗里的打量着他们这处,瞬间压低了声音:
“什么?他要去谢府?他自己提出的要求?”
阮叶蓁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项鑫元行至谢瑾澜身侧,拱手朝陈清二人道:“在下项鑫元,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陈清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一眼后,笑着回礼:“在下陈清。这位是在下的堂弟,陈鸿儒。”
见陈鸿儒用一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神色明晃晃的打量着项鑫元,丝毫没有想要回应的意思,陈清眉心微蹙,低声呵斥道:
“鸿儒,怎可如此无礼?书院的夫子难道就是如此教导你的?”
陈鸿儒望向自家堂哥,见他一副不容置疑的神色,这才不情不愿的回礼:“在下陈鸿儒,久仰项公子大名。项公子的大名当真是如雷贯耳。”
项鑫元好似看不见陈鸿儒的神色一般,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不过是众人抬爱罢了。”
陈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