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澜看着独孤寒秋的墓碑怔怔的说,仿佛那一幕还近在眼前,那一晚的惊心动魄,简直比他生命中所有的惊险时刻都还要让他刻骨铭心,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晚,独孤寒秋回眸对他大喊的那一句‘快走!’忘不了他大喊时,眼里下定的决心和坚毅的语气。
“是他拼死带人挡住了麒麟门的人,让我和千梵梦逃了出来,后来,他在麒麟门受刑而死,其余灭合宫弟子皆被废掉了修为,流放西烛,伤的伤,死的死,我和千梵梦知道不能留在北蛮,怕被麒麟门派人追杀,而东尘和南楚也无我们的容身之所,便一路小心翼翼的来到了西烛,隐姓埋名,想要找个机会,替独孤寒秋报仇!”
说到报仇的时候,秦慕澜语气明显变得狠厉,而白凝夕听着他说的那些话,喉咙一哽,心里也由衷的对独孤寒秋生了敬佩之意,她缓缓的走到了墓碑前,轰地一声跪下,随即磕了三个响头,说:“独孤寒秋是从小跟着我爹的,为人忠诚不二,成熟稳重,我爹对他也甚是信任、放心,从小到大,他对我也甚是宠爱,无论我如何折腾玩闹,他都由着我任性,有时还会帮我跟爹隐瞒撒谎,如今,他为了救灭合宫而牺牲自己,这份情,灭合宫定是会记他一辈子!”
白凝夕字字铿锵,秦慕澜和千梵梦也不由得为之动容,心中慷慨万分,白凝夕又开口说道:“他为灭合宫效力多年,对爹和灭合宫都忠心耿耿,毫无二心,今为灭合宫捐躯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他到了地下黄泉见到爹之后,也算是有个交待了,能够和爹团聚,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宫主说的是。”秦慕澜和千梵梦都颔首点头。
白凝夕起身,转头看着秦慕澜和千梵梦,“既然当初你们逃了出来,想必还有一部分灭合宫弟子是相安无事并未被废掉修为的,他们现在在哪儿?”
“回禀宫主,当初逃离麒麟门之后,为了不引人注意,所以我们便分散而行,只有我和千梵梦逃到了西烛,其他的弟子,都分散逃往其他城池去了,这西烛拂云城管辖松散,像我和千梵梦躲藏在这里也不容易被那些人发觉,再说,西烛颖月派也不会管山下的事情,所以我们在这里是比较安全的。”
“那那些被废掉修为的弟子呢?”
秦慕澜缓缓的摇了摇头,“当初麒麟门将他们流放西烛的时候,曾经有些人逃了出去,不知所踪,而到了西烛之地的那些人,因为没有法力傍身,被人任意践踏欺辱,还有一些,被拂云城里的一些人贩子抓去卖买为奴,因为麒麟门弟子曾派人暗中跟踪查访,所以我和千梵梦,也无法对那些人出手相救,怕暴露踪迹,只是在偶然时机,救了几个,其余的,也是无能为力,爱莫能助。”
“真是可恶!”白凝夕怒不可遏,愤愤难平,“麒麟门作为天下第一大派,居然做出这等冷血无情的下流之事!废了灭合宫弟子的修为不说,还任意让他们被打骂欺辱,卖买为奴!真是猪狗不如!”
“正派弟子一向道貌岸然!自诩清高!实际做派却阴险狠辣!麒麟门作为天下第一大派更是如此!宫主怕是还不知道吧,在我们逃离麒麟门之后,他们曾多次派人追随我们的踪迹,还派人跟着那些被流放西烛的弟子,想用他们将我们引出来,在他们眼里,我们灭合宫就是十恶不赦,落到这个下场,更是我们自己自作自受,他们又怎么会对我们心生怜悯,他们恨不得我们如刀俎之肉,任人宰割!!”
千梵梦也不由得开口骂起了那些人来,白凝夕也是越听越生气,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件事,既然千梵梦和秦慕澜都没死,那自己找到他们之后,自然不能让他们继续这样留在西烛,忍辱偷生,她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即让秦慕澜和千梵梦带自己去他们的落脚之处。
他们住在拂云城外的一个小村子里,平时都以兄妹相称,打扮成平凡人家的模样生活在这个小村子里,因为秦慕澜和千梵梦都比较沉默寡言,少与村民们走动,所以大部分的村民都不认识他们。
白凝夕来到了他们生活的地方,看着简单搭建起来的草棚屋,她便不由自主的感到心疼,曾几何时,他们在北蛮灭合宫里是如何风光,何曾落到这样的地步,这草棚屋如此简陋,什么都没有,白日挡不住日光下雨挡不住雨水……想来,秦慕澜和千梵梦这段时间日子也不好过。
后来白凝夕看着那屋子实在是受不了,便带着秦慕澜和千梵梦去了拂云城内她所住的客栈里头,秦慕澜和千梵梦倒是挺关心白凝夕的情况的,一个劲儿的追问她在麒麟门之后的事情,而白凝夕知道事情瞒不了他们多久,便索性也直接跟他们说了实话,照寒烟尘同她说的那般,自己昏倒在了魔界,被幽萝夫人发现,后来,便是寒烟尘救了自己。
秦慕澜和千梵梦都恍然了解。
可随后秦慕澜便猛地想起了一件事,开口小心翼翼的问白凝夕道:“那宫主来魔界,寒烟尘可是派了两个魔界之人与宫主随行?”话音未落,千梵梦目光也蓦地一惊,视线立即扭向了白凝夕,她点头,眉宇之间有些不解,“是啊,你们怎么知道?”
秦慕澜和千梵梦面面相觑,随即千梵梦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对白凝夕道:“早前进城寻找宫主下落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两个魔界之人,一言不合,便交起了手,后来我们怕引起注意,便暗中将那两人给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