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自媒体被拉扯进了杂铺里面,老道士掀开那道隔离后堂与前门的帘子。
后堂之中,尹自清和道士站在里面,因为这里实在没有落座之处,连一张木椅木凳都没有,唯一的一张木床,此时上面竟躺着一匹白马。
白马正在酣睡,而且不像平常马儿那样站着,而是以人的姿态躺在上面。
似乎是进来的声响吵到了它,白马鼻子哼哼了两下又扭过头继续睡觉。
老头看着尹自清,笑着坐到了床边说道:“我叫李文序,你可以叫我李道长,这是我的伙计,白驴。”李道长指了指酣睡的马儿。
看着鼾声如雷的白马,用目光扫视着四周,当真是一无所有。
“道长,我们什么时候道,这后堂之中,真的是家徒四壁,半点东西没有。这道士莫不是辟谷修行?
老道长听了后,坐在床上托腮沉思了一会,随后站起,运转气力,一拳带着响雷之声砸在以四脚朝天姿势睡觉的白马肚子上。
那匹白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的不知所措,惊叫了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以一种奇特的姿势跳了下来......
随后摇摆着脑袋,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在后堂之中四处乱撞,因为后堂并不大,快要撞到墙时,白马突然转变方向朝着尹自清冲去,就在要撞到尹自清时,尹自清立即跳起转身一个回旋踢踢在了它的头上。
一腿下去,马嘴顿时歪裂,随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扬起阵阵尘土。
“驴儿!”老道长连忙蹲了下来,抱着白驴,痛哭流涕道:“你怎么能扔下我就走了啊......”一边说着,一边作势用衣袖擦着自己的眼泪。
一边哭着一边拍着白驴的肚子,好一阵子后,抬头瞟了一眼,看到尹自清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站在原地没有什么反应,老道长瘪了瘪嘴,站起身来,拖着白驴向外走。
“走,现在便启程去南城。”
“莫名其妙。”摸了摸后劲,活动一下脖子,尹自清跟着老道长走了出去。
门外,那匹白马已经站了起来,而且还很欢快地在四处蹦跶。李道长招了招手,它便马上蹦了过来舔了舔道长的手......然后道长把口水抹在它屁股上了。
看着活蹦乱跳的白马,尹自清心中也有些诧异,自己那一下虽然没有用全力,但那力道若是寻常的野猪,也会顿时头骨碎裂,没想到这匹白马却毫发无损。
“可以骑吗?”尹自清上前问道。
老道长做出一副和蔼的微笑,双手作势请上马,心中暗暗发笑。
尹自清走上前去一个翻身就要跃上马背,白驴突然像是疯了一样,剧烈摆动,然后腾空跳起,背部倒地。
尹自清在刚刚白马突然暴起时便立即跳了一下,看着倒在地上还不断折腾的白马,嘴角微微抽搐......
道长连忙将马儿扶了起来,用手安抚着它,有些不悦,自己的心思又没有得逞。
“你这马......还认生?”尹自清一脸复杂地看着老道长,这白马难道只有这个老头能骑?还有刚才那个让自己放心上马的手势是在耍自己?
尹自清微微皱着眉头,嘴角抽了抽,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不是认生,小白驴谁都摔,以前在城里一个大官爷想骑它,结果被它一个背摔在地;嘿嘿,当场就四肢断裂了,差点断气折了命。”道长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似乎没有刚刚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一般,配上那贼眉鼠眼的样子着实让人不适。“虽然没断气但也够惨咯,人家追杀了我好几个月呢,没给我折腾死。”
“所以你这马还不能骑的?那你养着它有什么用,你把它弄出来干嘛,我们怎么去皇城?”尹自清听到老道长的话,没有恼火道长对他的捉弄,反而笑了起来。
感情这白马还这么有个性?
“嘿呦,这不是路上有个伴嘛,咱俩个人多无聊啊,俗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互相学习交流,探讨人生哲理嘛。”老道长贼兮兮地笑了起来。
老道士摸着白驴的头,一人一驴便并肩走向夕阳,探寻远方。
尹自清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迈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马走在林间狭窄的小道上,要出去这莽荒山脉,得先经过这座森林。
老道士哼着曲儿牵着白驴走在前头,好不悠闲自在,时不时还摸一下怀中的那块宝贝,脸上浮现猥琐的笑容。
尹自清则紧跟在后面,用双手抚摸着自己右手上的黑色镯子,这是下山时老村长赠给他的,黑色的镯子似乎是用什么宝石制成的,抬起手透过阳光甚至可以看到里面浮动的小颗粒。
戴着这个镯子,体内本来有些混乱的气血此时也十分宁静。
走在前面的李文序倒是转过头来眯着眼睛打量着黑色镯子,有些讥讽地说道:“没想到那老东西还真舍得,这个宝贝都愿意拿出来交给你。”
“你知道这是什么?”听着李文序的语气,他似乎知道自己手上东西的来历。
“宝贝,你好好收着。”李文序却没有回答尹自清的问题,又转过头去,摆了摆手。
尹自清见状也不再发问,默默跟在后台,警惕地提防周边的动静。
他们已经走到了这座森林的外围之处,四周稀碎的声响多了起来,那是各种兽类在林间穿梭发出的动静,说不准下一个被盯上的猎取就是自己,尹自清抽出了自己放在腰间的匕首,六尺长的利刃透漏着丝丝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