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以一只手放在琴上,侧头想了想,“看着装大概是什么王府的人,小厮都穿的很好。”
那就对了,阮采苓还就不信了,市井流言说谢清远在风月楼存了一个女子,按照季婧妍的性子还真能忍得住?肯定会找人打听情况的,到现在为止,季婧妍没有什么动作,估计是因为被老板娘轰了出去。
没得到确切的消息,季婧妍便不能直接动手。
想到这里,阮采苓便笑了,“看来,我们从江南回来之后倒是有好戏看了啊!青芮,咱们去隔壁看看情况。”
“好。”
刚到隔壁门口,阮采苓就听到了悠扬的琴声,素以弹琴,以便让人觉得房间里依旧是有人的,虽然老板娘和小二看到阮采苓在敲门,也不敢上前说什么,只能当做没看见,上了酒菜之后,低着头退了出去。
门内的凝露,谨慎的问了一句是谁。
阮采苓低头拨弄着十八子的串珠,淡淡的说,“我。”
这声音,站在门口的凝露想了很久才想起来从什么地方听到过,凝露双手紧紧扣着门,也不知道是该开门还是不见阮采苓。
在谢清远婚礼后,阮采苓上了她的马车说的那些话,虽然凝露不动声色可实际上也已经听进了心里。
她是谢清远的发妻。
谢清远是什么样的人凝露最清楚了,为了自己的前途,谢清远可以把一个郡主当成踏板,虽然她是谢清远的发妻,帮了谢清远这么多的忙,出钱出力的。可当真的有一天谢清远发现,自己的存在碍了他的路,毫无疑问,她是必死无疑的。
这些天,有人来打听自己,老板娘和她说了之后,凝露心里就慌慌张张的,虽然是得到消息谢清远已经回来了,可凝露却不知道打听自己的人是谁。
在这种时候听到阮采苓的声音,对凝露来说,究竟是催命符还是救命稻草呢?
见凝露迟迟没有开门,青芮还以为是凝露不想见阮采苓,刚要踹开门,就被阮采苓拦了下来,她微微抬眼看了看大门,随后低声说,“放心吧,若她还惜命,还有点脑子的话,自然会见我的。”
不过,阮采苓就从没有想过要帮凝露,也从未想过让凝露活着。
现在想想,如果当初不是凝露帮了谢清远的话,前世谢清远也不会认识沈芸韵,也不会间接害了她一家人,想到这里,阮采苓就明白过来,凝露和谢清远都是始作俑者。
谢清远逃不掉,凝露也是。
不过一会儿工夫,凝露就开了一条缝,见只有阮采苓和青芮两个人,凝露便对阮采苓说,“只有你可以进来,不许带旁人。”
“你!”青芮心中一急,一步踏上去,可是还没等她说出什么,阮采苓就点头答应了,“好,青芮你先回房间等我。”
“小姐,你一个人怎么行啊!”青芮抓着阮采苓的袖子,显然是不放心凝露的。
阮采苓安抚般拍了拍青芮的手,让青芮感受到自己手腕上的坚硬,知道阮采苓带着莲花护腕呢,青芮也就稍微放心一些。
毕竟凝露也是一个弱女子,什么都不会,这样相比之下,阮采苓倒是比凝露还强一些。
“那小姐你若有事儿就大喊啊,我们都在隔壁呢!”走之前,青芮还回头等了凝露一眼,那眼神表明了是告诉凝露老实点。
等青芮走后,凝露插上门,见阮采苓已经找了张椅子坐下,仿若是回了自己家一样,一点都不见生疏,但是阮采苓依旧不吃不喝。
谁知道,杯子里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呢?
阮采苓说,“想明白了吗?我给你的建议,你觉得怎么样?”
“我……我知道有人在打听我,是不是你放了我的消息给季婧妍?是不是你?”凝露愤愤的盯着阮采苓。
谢清远肯定不敢跟季婧妍说凝露,其他的人也没有说出去的道理,就算还有一个沈芸韵呢,可沈芸韵连季婧妍都见不到,只有阮采苓和季婧妍是平起平坐的。
见面说话也方便。
可凝露就是想不到,阮采苓做这件事儿对自己有什么好处,所以才一直迟疑。
“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日日在这种地方被那些没脑子的公子哥传染了?我告诉安阳的?我有什么好处?我和她说了是有钱赚还是怎么样?”阮采苓冷眸凝视着凝露。
对,的确是这样。
看着凝露沉思的样子,阮采苓无奈的叹息一声,“你啊,也是被关在这里太久了,我告诉你,你现在什么都不做就是等着挨打,等有一天谢清远不愿意保你了,然后彻底舍弃你。”
其实现在也是一样的。
若是季婧妍印证了凝露和谢清远的关系,真的到了抉择的时候,难道谢清远还会放着季婧妍不选,选她这个置身风月楼的发妻吗?
不可能的啊!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不可能。
“那,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我……我是不是该离开这里?我是不是走了就安全了?”凝露慌张的问。
阮采苓勾起一边唇角,挑眉说,“不,你离开,对谢清远来说就像是一个不在身边的毒药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把他毒死了,你跑了,谢清远就会开始幻想,你哪一天回来,戳破了你们俩的身份,总之,你走的越远越危险,谢清远不会放过你的。”
“那怎么办啊!我不能跑,我又抵不过郡主,我怎么办啊!我不能一辈子都在这里啊!”
看着凝露的样子有些崩溃,阮采苓笑着说,“所以,你应该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