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乱就更别提了。
对她,他甚至有一种珍视的感觉。
尽管那珍视是因为她的肉*体,至少不会受折磨呀。
“其他楼层可以进出,但顶层是领主的私人领域,除了领主大人本人和他的两名贴身护卫,就只有我可以随意出入。”陈女士的声音冷冷的响彻在电梯里。
仿佛凉腻的虫,一点点钻进唐笙的耳朵。
切,你不就是类似于保姆么?唐笙心想。
而属于正常女性的天生第六感告诉她:她也不喜欢陈女士!
这个女人对她杀意强烈,却不仅是因为吃肉。
她不吭声,只盘算着下回她就到一百零七楼,然后再爬一层楼梯就好了。
“养只猪也是需要喂养的,所以你吃什么都没关系。但,小心别吃坏肚子。”陈女士“好心”地继续说,“腹泄会损失你的脂肪。”
什么时候开始,脂肪是这么受欢迎的了?
身为普通人,唐笙末世前饱受过减肥之苦,现在听起这话来简直啼笑皆非。
“损失肉量就罢了,万一吃死了……”陈女士忽然回过头,脸上慢慢浮上一个笑容。
妈的,真阴森。
害得她汗毛都竖起来了。
就冲这表情,多美丽的五官也是白搭。
人脸的美与丑,不就取决于那一笑吗?
唐笙心中鄙视着司马乱对身边人的审美,却打定主意,不管对方说什么,绝不发一言。
“那时,领主大人只能把你煮成一锅臭汤,让手下分而食之了。”
原来,是威胁她。
唐笙很明白。
那么,这位陈女士是希望她成为臭汤呢,还是不希望?
这就很是耐人寻味了。
若说新人类没有感情,可佟仁和杰克之间似乎友情深厚。
鱼翅姑娘暴躁易怒,还似乎有心事的样子。
司马乱虽然冷漠,脾气性格让人捉摸不透,可他和萧瑟与范西东之间似乎也不单纯。
更不用其他人对司马乱那真实的恐惧。
可若说新人类有感情,为什么还能同类相食?
什么新人类与旧人类,什么高阶者也低阶者,从本质上讲,不都还是人吗?
照她看,所谓新人类除了身体机能大幅提高之外,其实都像是得了精神分裂的变态。
没有共情,不懂得什么是爱,所以连残忍都如此纯真。
用从前的心理学术语解释:他们都是缺乏正常的人类情感,有暴力倾向的性格障碍者。
人类社会有一个这样的人都很可怕了,何况他们还占了主流?
所以明明是这个世界疯了。
而既然有病,就得治。
可这病,有得治吗?
胡思乱想中,高速电梯已经到达。
唐笙硬着头皮与陈女士擦身而过,不去理会她的笑意。
以及,她背着身子都能感觉到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阴森目光。
她只控制着自已的腿,让自已走得稳当,绝不仓皇逃离。
倒不是为了自尊。
只要能活下去,她真的可以舍弃一部分自尊的,只要不超过她的底限。
只是因为,她是觉得这是个动物的世界。
在猛兽面前,转身逃走才是最愚蠢的。
好不容易,她稳步走进了司马乱的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她不由得倚在门板上,轻轻舒了口气。
吃口活命饭容易吗?
在群狼环伺中开动,又在母老虎的嘴边蹭着虎须离开。
现在,她都佩服自已了。
而在吃饭时,食欲令她勇敢。
这时却有点后怕。
奇怪的是,看到那个要吃掉她的最大的、最厉害的坏蛋头子。,看到他仰躺在床上,毫不设防的样子,她居然感觉安全。
到底是谁更变态啊?
她,还是新人类?
唐笙把东西存入冰箱,又去浴室重新刷牙洗脸,然后躺在自已早就看好的那张沙发上。
不舒服就卷了条牛仔裤做枕头,怕冷就再盖着件大衣当被子。
她想静静的想一些事情,结果她还真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就算沉睡了两百多年,食困还是很快到来,让她很快就沉沉睡去。
而当她的呼吸变得均匀而粗重,司马乱起身,到沙发边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人类真是愚蠢。
都快死了,还要努力让自已舒适和干净。
司马乱一边想,一边鬼使神差似的伸出手指,轻轻戳在唐笙的脸上。
柔软,温热,光滑,好多种感觉一起袭来。
再加上另一指,轻捏了捏……
手感不错。
吃起来,会可口吧。
还有那心跳,从没有近距离听过。
居然那样稳定,那样有力量,还有节奏感,扑通通的。
再摸摸自已的胸口,冗长而沉闷,好半天才有点动静,好似丧钟。
司马乱后退半步。
他不知自已这是干什么?
他本该安心想伤的。
萧瑟和范西东既然动了手,还折了人,就不会善罢甘休。
为此,他必须迅速好转才是。
可是现在,他被这块肉牵扯了太多精力。
再看看,又觉得奇怪。
为什么肉宝宝睡得不安稳似的,辗转反侧,眉头蹙着,心跳加快,即便在深眠中也显得不安,非常不安。
是梦境吗?
做梦是什么感觉,他根本不记得了。
进化的新人类,根本不会做梦。
“苏铁……苏铁……”一个名字,从唐笙的梦呓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