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全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在这臭气熏天的黑水里居然有活物儿,不约而同朝后倒退了两步。
“哗啦”又一声,又一只小胳膊从黑水里伸了出来,太爷三个心尖儿都是一跳,这分明是两条婴儿的胳膊,紧跟着,两只像是还没长开、肉骨朵一样的小手,抓住了石槽两侧,没等太爷他们回神儿,黑水再次涌动,一颗小脑袋从水里露了出来。
太爷他们搞不清状况,都被这诡异地一幕惊呆了,下意识再次朝后倒退了两步。
小脑袋似乎察觉到了太爷他们的存在,很机械地一点点把脑袋扭了过来,太爷三个朝它一看,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就见这小脑袋,有鼻子有嘴,但眼睛却是两个黑窟窿,诡谲吓人。感谢“方玄”打赏的皇冠。
小脑袋看罢我太爷他们,脑袋一仰,又躺回了黑水里,两条胳膊也跟着缩了回去。
太爷三个顿时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我太爷首先回神儿,从腰里把两仪阴阳剑缓缓抽了出来。不过,没等太爷再有所动作,胳膊被人一把拉住,洞里这时的气氛异常紧张,太爷忍不住一激灵,扭头一看,是萧老道。
萧老道轻轻摆了摆手,小声说道:“先别轻举妄动。”转而又对旁边的萧十一说道:“看看洞里那些鬼怎么样了。”
萧十一摇摇头,打手势回道:全都看不见了,应该都躲到了山洞深处。
萧老道迟疑一下,说道:“看来那些鬼出不了山洞,真的和这玩意儿有关系,而且,都挺怕这玩意儿的。”
说着,萧老道问我太爷,“老弟,你看出些啥没有?”
太爷摇了摇头,说道:“就像之前你说的,这应该是一种镇术,而且是一种邪术,不过,我从未见过,也从未听父亲说过。”说着,太爷疑惑道:“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浸在水里几百年的婴儿,怎么还能活着呢?”
“婴儿?”萧老道不赞同地说道:“我看是个还未出世的胎儿,婴儿个头哪儿有这么小,连手指头都还在一块儿长着。”
“胎儿?”这让我太爷又意外又震惊,“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萧老道说道:“自古以来,用胎儿做药引、做法事的大有人在,尤其骨肉已成,魂魄已附的胎儿,在尚未出世之际,被人从母体内强行掏出,炼体封魂,或是以骨髓为引、或是以皮肉为羹,眼下这个胎儿,应该是被人炼制成了镇魂石,以胎儿的冲天怨气,镇住洞里所有的鬼魂,使他们不得走出山洞半步。咱们之前走不出山洞,应该也是因为这个。”
太爷说道:“即便如萧兄所说,那这胎儿少说也有上百年了,它怎么还能活着呢?”
萧老道摇了摇头,答非所问:“不管它活着还是死了,这东西不能再留着,把石槽里的水放掉,先弄出来再说。”说着,萧老道从包袱里拿出一把铁铲,想要过去铲出石槽里的黑水。
太爷连忙拦下他,要过铁铲,“还是让我来吧,你们给我照着亮就行了。”
太爷收起两仪阴阳剑,拿着铁铲来到方石近前,这时,方石里的黑水已经平静下来,静的连一丝波纹都没有,就像刚才的胎儿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太爷没着急朝外铲水,首先把铁铲伸进水里探了探,黑水不是太深,只有不到一尺的深度,铁铲探下去,明显能碰到水下一个软呼呼的异物,应该就是那婴儿,不过,婴儿在水里没有丁点儿反应,太爷当然也不想惊动它,抽回铁铲,从石槽里铲起了黑水。
一会儿的功夫,黑水见了底,一个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小上一大圈的胎儿,逐渐从水底露了出来。
胎儿黑漆漆的,仰面朝天在石槽里躺着,一动不动。萧老道这时候凑了过来,朝胎儿看看,对我太爷说道:“老弟,你看它的眼睛了没有,两个黑窟窿。”
太爷这时还在朝外铲水,说道:“怎么了,这孩子的眼睛可能被水泡烂了。”
萧老道顿时冷冷一笑,“不是泡烂了,眼睛要是能泡烂,别的地方也该烂了,这是下镇之人为了增强胎儿的怨气,把眼睛给他剜去了。”
“什么?”太爷闻言,拿着铁铲的手哆嗦了一下,“什么人能对一个胎儿下这么狠的手!”
萧老道轻轻叹了口气,“这世上,能下狠手的人多了。”又朝婴儿看看,接着说道:“我看这孩子早就已经死了,只是魂魄一直被囚禁着,刚才尸身从水里坐起,应该是魂魄怨气过大所致。”
萧老道这话说的比较笼统,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其实道理很简单,胎儿无疾而终,体内魂魄不甘心,未生便生,也就说,还没出生就死了,这对于万物生灵来说,没有哪种悲哀能比得上这个的。
魂魄不甘心,这时,压在身上的石碑被打碎,封在身上的青石被撬起,它等于突然之间被释放开来,它就想操控着自己的肉身,接触一下这个世界,但是,肉身已死,已经不能和魂魄结合在一起,就像诈尸一样,只有那么昙花一现。
这时候,黑水被我太爷铲的差不多了,萧老道从包袱里拿出一大块红布,用两根撬棍抄住胎儿的腋下,把胎儿从石槽里挑了出来,又用红布把婴儿裹了个严严实实。自始至终,胎儿都是一动没动。
这时,太爷发现石槽底部也刻满了符文,似乎和之前石碑上面的符文一样。
萧老道招呼了我太爷一声:“行了老弟,别看了,先出去吧。”
三个人很快离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