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尘看着头顶圆形毡帽的老人问了个十分不搭边的问题。
“还做杀人的买卖吗?”
因为是识海传音,所以一旁的年轻白衣修士听不见。
头戴毡帽的老人愣了一下,双眸再次眯成了一条缝隙,只是明显没什么变化的面庞却是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方才的和蔼。
两手间的摩搓也不觉的加快了些。
一旁的年轻修士皱起了眉头,心头之上隐隐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非常浓又非常淡,令人尤为的琢磨不定。
头戴毡帽的黑衣老人同样以识海传音道:“道友说笑了,我们这里是可是当铺,做买卖交易的地方,道友可别是走错地方了。”
吴尘依旧是用着识海传音道:“你们现在的掌柜还是不是姓止?”
当吴尘的话语落下,头戴毡帽的老人双眼眯的近乎是完全不可见,摩搓的枯瘦双手却是停了下来。
年轻白衣修士的额头眉毛堆成了个高高的八字形,方才感应到的若隐若现杀气,一闪而过的杀气果然是切实存在的,而杀气的源头,就是眼前这位看着修为不过玄王的老人。
无欺当铺旁,那个原地打坐恢复的中年男子,脸色突变。
中年男子姓魏,单字一个言,中州魏家属于二流世家末尾,魏言便是想替自己那个恍若半个儿子的亲侄子讨个公道。
魏言的修为并不如外界传言的那般,半步玄皇,早在莫约前一两个月,魏言便因为一份偶得的机缘踏出了那半步。
可已经是玄皇的魏言没想到自己刚踏进那间铺子半步,不甚至于还没有半步,因为自己迈出半步的脚并没有落下。
就被那个看着不过只有玄王中期的笑眯眯老人轻轻一推。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魏言一个玄皇修士只得待在一旁化解那看似轻飘飘其实重若山岳般的一推。
可就在刚才,魏言察觉到了那个看着像是玄王中期老人的一缕杀气,似有若无,转瞬即逝。
魏言不敢赌,赌自己是否是错觉。
甚至于连看向小屋一眼都没有看的魏言,也顾不得化解体内若不立即化解可能就会留下隐患的那道老人遗留下的极为难缠的暗力。
头也不回的魏言在别的修士眼中很是狼狈,不过顾惜自己性命的魏言那里会顾得了这些。
玄皇巅峰,至少是玄皇巅峰啊!至于是不是半只脚踏进上三境的那种强者,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年轻的白衣修士看向眼前的头戴毡帽老人面庞之上满是犹豫。
他姓冉,冉路,中州的年轻一代中被誉为最有希望踏上上三境之列的蛰龙榜十人中,没有他冉路。
还有一个半开玩笑却又尤为严格的后续榜单,他冉路高居第一,又被不少的同族、好友笑称为蛰龙榜第十一。
即是笑称,同时亦是实力之所在。
冉家更是不凡,与珍奇阁背后的杨家,统称为中州二家,杨、冉二家之后才是其他世家大族,可见其家族流传之久远,实力之强悍,冉路的身份在冉家属于那种不上不下。
论背景不如主脉的那几个哥哥,论实力,冉家可是还有个实打实的蛰龙榜入围之人的天之娇子,陆地蛟龙。
也许正是这种不上不下的特殊境遇,他冉路并不需过多的涉入家族内,加之冉路心性烂漫,更喜四处游历,好访名泽野迹,探寻一些子琢磨不定的稀奇古怪。
很早之前冉路便有所察觉到,这先前被自己称为无欺铺的无欺当铺的莫名奇怪。
不是某个地方,而是其中任何的每个角落都透着一种怪异。
这与冉家历代相传的某种天赋有关,传承冉家数千年前的老祖宗,类似于离天宗慕家的特殊筋骨,生而有之。
无欺当铺之中冉路也是变换了数个身份,进入其中探寻了数次,只得了两个结论。
兜售之物是普通的真普通,而价格则是贵的真贵。
当铺内还有些没有标示的怪异规矩,比如摸了那些个兜售之物不仅是需要原价赔偿,且还不能带走原物,你说怪不怪?
而门口的那位自己怎么看都是玄王中期的笑眯眯老人,同样是给冉路一种怪异感觉,怎么怪?道不出言无语,就是一种感觉。
冉路甚至于费尽了心思偷偷请来了族内的一位嫡清老祖宗,玄皇巅峰修为,可那位老祖宗远远看了一眼后,撂下了一句“终身无望玄皇的玄王中期。”便扬长而去。
可眼前给自己的感觉如何的像是一个无望进阶的玄王中期。
冉路又扭头看向了吴尘,自己的那种天赋感觉类似于一种对于危险或者某些异样的预判。
若是有前方的危险等着自己,识海心湖之上便会激起一道涟漪,危险若是较大便是扬起波浪,可谓是逆天。
冉路正是靠着这种时灵时不灵的天赋神通,躲过了数次前的生死抉择。
面向眼前的无欺当铺,冉路拢共是面对了三次,次次感觉皆是不同。
第一次,识海之上毫无响应,第二次就像是蜻蜓点水般荡起涟漪,第三次也就是刚才识海心湖之上激起的层层激浪。
之所以要对着吴尘那般的“好言相劝”,那是因为最开始与吴尘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修士插肩而过时,自己的心湖之上恍若翻江倒海,平地响惊雷,可这一切也不过就是发生在一瞬间罢了。
瞬间起又瞬间沉寂,一滩死水毫无反应。”
这种奇妙的感觉从未有之,不过与之相近的感觉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