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峰从案架上取出一本案宗放在杜念卿面前的桌上。
“之前明三少也来问我要过这个。”
杜念卿拿起案宗，看了他一眼，“那你给他看了吗？”
“给了。”周齐峰淡淡说道，但是听他的口气却像是淡淡的不乐意。
她翻着案宗，然后发现前后对不上，她又仔细翻了一遍，抬头看着他，“是不是少了一页？”
周齐峰终于微微蹙起眉头，不悦的说道：“还有一页被明三少带走了。”
“……”
杜念卿轻咳一声，“这家伙真不懂事！怎么能随便动警方的东西呢！”
这家伙早来过了居然也不告诉她？太不诚实了！
“你们是觉得这案宗有什么不对劲吗？轮着来看？”周齐峰冷淡的看着她。
杜念卿立刻摇摇头，“案宗肯定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主要是有些地方有些想不通，所以想要借鉴一下案宗。”
“那你借鉴到了什么吗？”
“正在看。”杜念卿翻着后面的书页，案宗上面记录的内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她又问，“程蝶青的死你们有记录吗？”
周齐峰看了她一眼，“程蝶青？是谁啊？”
“……”
好吧，他连程蝶青是谁都不知道。
“程蝶月的姐姐，我听杜先生说过她们姐妹俩是因为父母被土匪杀害了，最后逃到上海来了，在街头卖，身葬父母，最后杜家老爷觉得她们姐妹可怜就收留了她们。”杜念卿解释给周齐峰听。
“你这么一说我貌似有点印象了。”周齐峰想了想，“可程蝶青不是病死的吗？这悬案案宗上怎么可能会她的记录。”
“那如果她要是因为什么而病情加重导致最后加速死亡的呢？”
“什么意思？”
“我现在怀疑程蝶青的死不单单是病死那么简单。”杜念卿说道，“她的人际关系看似简单，其实也复杂。”
比如她认识孙芙蓉，孙芙蓉的死本身就是个疑点。
“当年这案子不是我负责的，所以有很多细节我不清楚，现在再去查有些也很难再查得到。”周齐峰淡淡说道。
“所以啊，你得相信明祎寒，他虽然拿走了你的案宗，但是他肯定是有用处的。”
杜念卿又接着说，“周警官，我有一点很好奇，我可以问你吗？”
“什么？”
“既然你也知道这是很早的案子了，你为什么还翻出来查？”杜念卿看着他，一本正经的问道。
周齐峰愣了一秒，犹豫了一下，说道：“因为我有一位警员朋友当年是因为这案子死的。”
杜念卿一愣，她错愕的张了张嘴，本来想安慰他的，就听他继续说，“当初这件案子是由他跟进的，但是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
“车祸？我冒昧问一句，你朋友叫什么？”
“云浩。”
“啊？”杜念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不是一般的神奇。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连接起来了似的，看似没有关系的人其实中间又全都有联系。
这世界还真是不大。
“他的死不是跟林仲有关系吗？怎么又跟这案子有关系了？”杜念卿问。
周齐峰疑惑的看着她：“你知道云浩？”
“听说过，他是林家二夫人汪芦月很重要的朋友，我听她提过云浩的死。”
周齐峰点头，“嗯，林仲确实是想杀云浩，所以他最后被利用成了替死鬼。”
“怎么说？”
“当时云浩是负责孙芙蓉案子，他从一开就觉得孙芙蓉的死很奇怪，因为当时有说法是孙芙蓉跟明家人走得近，尤其是跟明胜堂，还说极有可能成为明家三姨太，但是后来杨芸上吊自杀了，这消息传出去后，在百姓看来就成了是孙芙蓉的问题。”
“直到后来孙芙蓉在自己家里上吊死了，当时找不出她是被杀的证据，所以就有人迷信传这是被死去的杨芸附身了，选择了跟她一样的死法。”
“但是哪有那么多迷信，查案讲究证据，鬼神一说太假了，除了自杀就是他杀，当时因为尸检的技术还很落后，所以查不出来什么特别的，只能知道孙芙蓉死前服用了大量镇定剂，就连她体内含有少量的砷，都是后来因为云浩临死的遗言，我特地找了国外的医生检验出来的，后来刘燕来警察厅要孙芙蓉的尸体，警察厅又一直查不到什么特别证据，就把尸体还给刘燕了。”
“当时整个警察厅只有云浩觉得不对劲，所以他一直忙着查这件事，所以肯定是惊动了凶手，所以才三番两次制造意外想要杀了云浩，又因为汪芦月，所以最后林仲也对云浩很忌讳，动了杀他的念头，所以后来我有过怀疑，杀害孙芙蓉的凶手一定是认识林仲的，所以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最后趁时机利用林仲的手杀了云浩。”
杜念卿听他说得仿佛看了一场大片。
“所以说现在范围又可以缩小了。”杜念卿说道。
“当然，其实我甚至怀疑凶手其实就是明家的人。”周齐峰语气很淡然，却透着一股坚定。
杜念卿看着他，他又说，“说不定七年前杨芸的死，孙芙蓉的死，程蝶青的死，以及云浩的死，其实都是有关联的。”
“你说的没错，关联是肯定有的。”杜念卿合上案宗，看着他问道：“你们警察厅业务能力怎么样？”
周齐峰凝眉看着她，不太理解，她接着说，“你们去查一下孟杰吧。”
她也觉得孟杰可能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