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来回盯着,纪歆背心阵阵发冷,只能默不作声。
余尾生压着火气走到暂时能坐人床边上坐下,修长的床腿交叠着,指了指身前的空位:“站这儿。”
用眼睛瞄了瞄门口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可以夺门而出的几率有多大,最后还是在余尾生的冷哼声中站了过去。
纪歆手指头一下一下的扣着行李箱拉杆上的扣子,垂着眼眸,长睫毛呼扇呼扇的。余尾生倒是笑眯眯的看着他,那笑容危险得不行。
“准备去哪儿?”
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家。”
这个答案让余尾生嘴角稍稍抽搐了一下。
“你撒谎!”
余尾生这下再也压不住火了,站起来,一手擒住纪歆的手腕,一手大力的把碍眼的行李箱往墙角一甩:“是谁教你的?我妈吗?还是我爸?哦,两个人都是这样跟你这样说得吧。”
手指指向不堪暴力,已经爆开的行李箱。
手机铃声不适时的响了起来,余尾生在西装裤里粗暴的掏好几下才拿出来,也没看是谁,按了接听就往耳边送去。
纪歆被困在墙壁和那人胸膛的中间,进退不是,距离太近,她听得清楚,来电的对方是谁,正在催促余尾生赶紧回老宅。
好半天余尾生什么话也没说,低声回了声:“马上回去。”
就把电话按掉了。
抬头凌厉地看着她,“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放开她,“这么想订婚?不惜利用两家的长辈,这样的压迫你觉得我轻轻巧巧地妥协。”
纪歆轻轻抚平衣服的褶皱,冷“哼”一声,“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最好搞清楚状况再来质问我。”
把歪倒的行李箱扶起来,“我也只不过是听我家两位老人的话罢了。”
飘飘然走了,只留下沉浸在沉思的余尾生。
一脚把凳子踢翻,“草泥马,人走了,他怎么回老宅!”
对于两家人的“逼婚”,媒体已经报道翻了,热火朝天。
手指一搭一搭地打在膝盖上,他现在还没弄清纪歆在其中出了多少力。
纪歆对自己美丽又大气的长相非常满意,从有意识开始就有男孩追。
那些追求者太多了,时间久了竟给纪歆练就一项神奇的本领,她只需凭借异性微小的动作,甚至是眼神就可以知道对方是否喜欢自己。
纪歆也对喜欢的男孩主动出击过,凭借这样的本领几乎百发百中,抢走全校女孩暗恋的校草,这曾给她的虚荣心带来极大的满足。
也有过几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可是鸡飞蛋打过后还是剩下她一个人,风花雪过后一切都没什么意义。
男人有美丑之分,大部分人喜欢美的。
你有喜欢的异性吗?
他的外在是什么样的?
他的发型,五官#,说话的声音……这些你都仔细观察过,并且仍然喜欢吗?
纪歆就这样苛刻地观察过余尾生,一丝不苟,她希望发现破绽,这样便可早日摆脱暗恋的无尽无休,可她悲哀地发现他无懈可击,几近完美。
每个女孩心中对理想的异性都有一个模糊的期待,具体却又说不清,直到遇见了某某某才脱口而出:“他就是我喜欢的类型!”
其实换一个完全不同的类型,只要感觉对了女孩子还会这样说。
所以纪歆不知道是余尾生的外在符合她的期待,还是因为喜欢余尾生从而喜欢他的外在,总之他完全符合纪歆的审美,在纪歆的世界里余尾生就是美神。
这位美神的骨相是极好的。
头发长了不剪显文艺气,突然剪短不会看起来傻气,反而清爽利落,颇有一丝少年气。
五官长得立体有特色,鼻梁非常高,看起来冷峻又不近人情,双眼颜色浅,发黄又有点偏青,像沙滩上青色的鹅卵石。
纪歆记得第一次和余尾生照片上的双眼对视,竟然感到一阵寒冷,这才发现那是一双类似于冷血动物一样的眼睛,不含一丝喜怒哀乐。
好在他漂亮的嘴巴综合了过硬过冷的五官,他的上唇形状优美,像海鸥展翅飞翔一样线,下唇却像孩童一样肉嘟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