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元三十岁左右,长得很帅气,是那种东方男人特有的英俊。
一缕长发像是刻意的从额前挑出来的,很骚气。
微笑时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妖。
对,就是妖气。
好像眼前这男人,是一只修炼有成的精怪。
陈阳注意到,紫元并没有自报家门,只是简单的报了道号。
“你很年轻。”
紫元微笑:“最近一段时间,道门都在谈论你,年纪轻轻,便得了真法,呼风唤雨,镇压洪流,连养了灵智的黄大仙也要拜你。”
他说话的语气,很普通很普通,完全听不出是嘲笑还是赞赏,好似谈论一件家常往事。
陈阳弄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好奇问道:“我现在已经这么有名了?”
紫元一愣,这小子,反应很诡异嘛。
“对,你很有名,连我闻紫元都听过你,你当然有名。”
“你也很有名?”
“我?俗名肯定是不如你的,放在道门,应该没几个不知道我。”
“道友哪座山头?”
闻紫元一笑:“寻真问道,四处云游。”
陈阳恍然,这是个游方道士。
他看了眼流水席上的几个道士:“他们也是?”
这么多游方道士,还是一齐出现,不多见呢。
游方道士,其实一般都挺惨的。
很少有主动去做游方道士的,放在以前,游方道士差不多类似流浪汉。
李清风当初战乱时来陵山市,你也可以说他是游方道士,毕竟连家都没了。
但闻紫元不像那种。
他穿的衣服很干净,头发也很顺,看着就是个很讲究的人。
“他们是灵威观的小道士,我跟他们不熟。”
闻紫元颇有些撇清关系的意思。
陈阳哦了一声:“那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闻紫元一笑,看一眼法明背后的寿棺,道:“来验明一些事情。”
“肚子有些饿了,回头再聊。”
闻紫元走去流水席,坐下就吃。
陈阳偏头问:“你知道这个人吗?”
法初摇头:“没听过。”
“那他还说道门没几个不认识他的,吹牛也是一把好手。”
陈阳撇撇嘴,想到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不禁蹙了下眉头。
验明一些事情?
难不成,是来查宋静微死因?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查的?
稍微有点道行的,看一眼就能知道死因。
但也没人会去说什么,个人有个人的命。
这是宋静微自己的选择,旁人哪有资格多管闲事。
“我接个电话。”
陈阳拿出手机走到路口,又是玄玉打来的。
“你下山没有?”电话刚接通,玄玉就问道。
“嗯?”
“我下地铁了,马上就到清风观。”
“你来了?”
“肯定要来啊,师傅师叔他们来不了,白云观总得有人来。”
陈阳哦了一声:“我已经到了,你过来吧,路口站着的那个,最帅的就是我。”
“……脸呢?”
挂掉电话没两分钟,地铁口方向的路上,玄玉走了过来。
“晚上跟我睡柴房。”
这是玄玉见面的第一句话。
陈阳满头黑线:“晚上再说。”
“我先去上香。”
玄玉走过去,上了一炷香,对法明道:“我代白云观前来,尊师生前与家师颇有渊源,得知尊师仙逝,家师深感悲痛,节哀。”
“谢谢。”法明深深鞠一躬。
师傅的身后事,来的人寥寥无几。
往日关系较近,接触多的同道,基本上一个没来。
反倒是陈阳来了,远在京城的白云观来了。
“闻紫元?”玄玉眯着眼睛,认出那个大快朵颐的男人,拧眉道:“他怎么也来了?”
陈阳问:“你认识?”
“没几个不认识他的。”
玄玉哼了一声,又补了一句:“毕竟这家伙臭名昭著。”
“臭名昭著?他做什么了?”
“你知道他……等等再说,来人了。”玄玉抬抬下巴,陈阳看去,来了两个和尚。
两和尚走上去,双手合十:“贫僧师兄弟二人,代家师前来吊唁。”
“谢谢。”
两和尚上完香,退后。
嫩脸和尚拉着俊俏和尚,道:“师兄,是玄阳大哥。”
“看见了,别跟个鹦鹉似的给我报。”
两人正是真觉与真空。
他们走过来,看见玄玉:“你也来了?特地从京城赶来的?”
“和尚都来了,身为同门,哪有不来的道理?”
真空嗤了一声,手指一圈:“自己瞧瞧,十几张桌子,就一张坐着人,还没坐满。”
玄玉老脸一红,好在真空没在这方面多说什么。
他对陈阳使个眼色:“我跟你说几句话。”
“什么话不能在这说?我是他师兄,说给我也听听。”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瞎凑什么热闹?”
“我就爱凑热闹,你不说回头我自己问。”
“你这人怎么这么欠呢?”真空见他狗皮膏药似的,对陈阳道:“昨天电话里你说的事情,就是静微住持的身后事吧?”
“我算过时间了,跟我和你说的事情不冲突,应该能来吧?”
玄玉一把勾住陈阳脖子:“他跟你说的什么事情?说出来师兄帮你参考。”
陈阳道:“他邀请我参加华僧会。”
玄玉一愣,接着就指着真空骂:“你有病吧?”
真空瞪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