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寿兄弟!”
法痴见了推门而入的朱玉寿,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热情的招呼道:
“来,坐下一起喝一杯!”
又命姑娘给朱玉寿和龙儿上碗筷餐具,那模样,仿佛是故友重逢,喜出望外。 x 23 u
当初差点要了朱玉寿性命的事情,根本不曾发生过一般。
朱玉寿淡然一笑,带着龙儿从容坐下。
那中年男子听了法痴的话,看了朱玉寿一眼,道:“你便是朱玉寿,写《女儿情》的朱玉寿?”
“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
朱玉寿微微点了点头,同时也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身穿一件宽松的黑色长袍,下颚留着半寸长的胡渣,头发随意的披散开来,颇有点落拓不修边幅的味道。
周身上下,没有任何真气波动的气息,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落魄汉子,但那一双眸子,却如黑洞一般,无比深邃,令人捉摸不透。
法痴连忙给朱玉寿介绍:“这位是……”
法痴话只说了一半,就被那中年男子打断,道:
“我叫毕梵!”
听到中年男子剪短的自我介绍,朱玉寿却是微微一怔,然后连忙站起一躬身,道:
“晚辈朱玉寿,见过毕宗主!”
说起这毕梵,也算得上是一位传奇人物。
此人乃是七星联盟八大门派之一的虞山派掌门。一身修为,在七星联盟的高手之中,据说能够排的进前三之列。
但江湖上有关于他最多的传言,却不是什么武功修为,比武战绩之类的,而是他的各种fēng_liú韵事。
此人被称为是七星联盟之中最不靠谱的掌门人。
常年流连烟花之地,为人不拘礼法,就算在晚辈弟子面前,也毫无一派宗主的风范。
在虞山派内,最受他宠爱的,不是那些天资卓越,勤奋修炼的杰出弟子,反而是能够陪他一起喝花酒,品姑娘的纨绔子弟。
据说有那么一次,虞山派所在的翠虞城中,有一家青楼的一位清倌人准备破身接客。
不少富商豪绅都纷纷前往,想到拔得头筹,当时那家青楼提出的要求是价高者得。
而竞价到最后的两位客人,竟然是毕梵和他的亲传弟子。
由于当时竞价是在包厢之中,那位亲传弟子不知道和自己竞价的是自己的授业恩师,居然还赢过了毕梵,夺得了那位清倌人的红丸。
事后毕梵知道了,非但没有责怪那名弟子,反而对那名弟子挑姑娘的眼光大为赞赏,额外开小灶,传了他几门高深的武功。
此事传开之后,那位清倌人顿时身价百倍,一跃成为那家青楼的头牌。
翠虞城中不少富商豪绅都想要一睹,这位能够让毕梵和亲传弟子师徒竞争的美女,究竟何等天香国色。
这毕梵生性放荡不羁,不拘礼法,见朱玉寿恭恭敬敬的向自己行礼,眼中闪过一丝不耐,道:
“什么毕宗主,听着刺耳,你还是和这花和尚一样,叫我老毕吧。”
接着又轻声嘀咕道:“能做出女儿情这等曲目之人,怎会如此古板无趣。”
他嘀咕声虽然轻,但朱玉寿和法痴的修为,自然听的清清楚楚。
“这家伙,还真是和传闻中一样奇葩!”
朱玉寿暗暗苦笑,索性不管什么礼数,一屁股坐下,道了声:“老毕。”
“这样就顺耳多了。”毕梵满意的点了点头。
姑娘们的乐舞继续,法痴和尚笑着问道:“玉寿兄弟到这里来,是来找在下的吗?”
朱玉寿点了点头,道:“街头偶遇,见法痴大师进了一间青楼,在下心中好奇,进来看看!”
法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玉寿兄弟,怕是想要报当日的一剑之仇吧?”
朱玉寿摇摇头,他知道,有毕梵在此,今日他除非底牌尽出,否则奈何不了法痴。但那一张底牌,朱玉寿是为别人所留的。
“在下只想知道,当日要杀我的人,究竟是谁?”
当日朱玉寿被法痴和那群女人刺杀,几乎丧命。事后多翻查探,却始终无法查出那群女人的身份。
此事乃是他心头的一根刺,若不将之拔除,着实是寝食难安。
法痴眼中流露出一丝苦笑,道:
“人在江湖,本就是步步杀机,有些事情,知道了比不知更为痛苦,何必苦苦执着于这些旧日恩怨呢,还不如静下心来,跟我和老毕喝酒听曲来的快活。”
朱玉寿听他语调之中,颇有愤懑之意,心中暗道,这位法痴大师的情路,看来颇有坎坷啊。
正要在次相问,却听那毕梵已经不耐烦的叫了起来:
“哎哎……,我老毕都躲到这里来了,还是要听你们谈这些无聊的江湖恩怨,烦不烦啊!”
朱玉寿微微苦笑,心想既然已经找到了法痴,以后总有机会慢慢找他查问。
索性也就绝口不再提什么江湖恩怨,三人一边欣赏歌舞,一边推杯换盏,尽谈些风花雪月之事。
同时,朱玉寿也发现,法痴和数月前相比,变化之大,只能用翻天覆地来形容。
身上的白衣,已经不再是僧服,而且酒肉不忌,时不时和姑娘们调笑几句。
如果不是顶着个明晃晃的大光头,俨然就是一位混迹花丛老手。
若非亲眼所见,恐怕任谁也难以将他和当初那个连吃面,都只吃素面的白衣剑僧联系在一起。
至于那毕梵,虽然是一副不修边幅的落魄浪子,毫无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