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明朗看着司念念,心里顿时升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这个女人看上去是那么的楚楚可怜,他见了,心里面的那根弦仿佛就已经被这个女人牢牢握住一样。
这个女人在问他,可以走了吗?
走?
怎么走?
屠明朗早在结婚之前就想过千千万万种方式,在适当的时候结束和司念念这场荒唐的婚礼,让后让司念念离开,可是现在,屠明朗清楚地知道,他动摇了。
而一旁的司念念双手抱在一起,以一种防御性十足的姿势看着屠明朗。
她又哆哆嗦嗦问了一遍,“屠明朗,现在我清醒了,你可以让我离开了吗?”
司念念说完,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屠明朗,她只想要离开。
再不离开,她不知道她和屠明朗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
毕竟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浑身还湿透,若隐若现的,她还和屠明朗一同处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她怎么看,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还是离开了最好。
但是,迟迟得不到屠明朗的回答。
司念念终于鼓起勇气,什么都没有说,自顾自从浴室站起来,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浴室。
司念念哪里知道,她才从浴室站起来,屠明朗忽然就叫住了她,“等等?”
“什么?”司念念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两个字。
她眉毛拧成一团,实在是不明白屠明朗到底要干什么。
走也不让她走。
“先洗澡。”
“什么?!”
司念念更是惊讶。
要让她在这里洗澡。
疯了,一定是疯了,不是屠明朗疯了,就是她疯了。
她怎么可以在这里洗澡,这种事情简直不符合常理啊。
司念念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屠明朗直接在一旁说道,“难道要我帮你脱衣服?”
“我……我……”
我当然不需要。
司念念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半天却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还没有同意要在这里洗澡,更没有说要屠明朗帮她脱衣服这种话。
屠明朗这男人怎么能就这么随随便便替自己做决定?
司念念双手捂在胸前,看见屠明朗在靠近她,警惕得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你别过来,我……我……”
“你怎么?”屠明朗逼问到。
男人的眼神带着一种火。
司念念似乎看清了,屠明朗眼神里面的火不是怒火,而是她怎么也无法理解的浴火。
“我自己来,你出去。”
司念念终于把话说完,心里顿时觉得轻松了好多,但是这种轻松仅仅存在于一时之间,在司念念把这话说出来后,她又觉得,似乎自己这话说得欧协不对。
什么叫她自己来?那她自己来的意思不就是她同意了要在这里洗澡?
天啊!
司念念现在的心里只能用一万个曹尼玛来形容,她刚才怎么就口无遮拦,把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关键是现在,这话还能收回来吗?
司念念用一种讨好的目光看着屠明朗,试图为自己找到一线生机,然而屠明朗只是冲她笑了笑。
“很好,我耐心有限,洗完澡赶紧出来。”
“哦。”司念念下意识应了一声。
她看见屠明朗离开浴室,这算是她同意了某些事情么?不!
当然不!
司念念在心里不断地说服自己,就当是自己在做一件什么也不确定的事情,就当时自己想多了。
然而……
不管是司念念心里怎么宽慰自己,她只要一想起刚才吃错药,对屠明朗做的那些事情,就觉得浑身上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再抓得自己痒痒的。
她等会洗完澡出去,可要怎么样面对屠明朗啊。
她到底要怎么解释,才能在屠明朗面前解释出一种她对屠明朗没有任何意思的感觉。
温热的水落在头顶上,从头顶一直,浴室里面全是朦朦胧胧的一层水汽,司念念一个澡洗下来,非但觉得之前吃的药效没有散去,反而变得有些变本加厉了。
如果说之前的热是因为吃了药的关系,那么司念念现在的热,她觉得一定是因为药效在她身体里面,还没有彻底散去。
糟糕了!
司念念一边洗澡,一边想着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一时竟然有些生无可恋起来。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和屠明朗发生今天这么荒唐的事情。
司念念洗完澡,才猛然想起,这里是屠明朗的浴室,这里没有她的睡衣,她也没有叫屠明朗给她找带睡衣过来。
现在……
她该怎么办才好。
叫屠明朗给自己带睡衣?
不不不不!
这肯定是不行的。
司念念在自己心里面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个想法彻底地打了回去。
司念念正在不知道怎么做的才好的时候,她左顾右盼,忽然看见这里有一条屠明朗的浴巾。
眼下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她别无他法。
司念念颤抖着手,扯下挂着的浴巾,然后裹在自己身上,裹得紧紧的。
深呼吸一口气,司念念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后,站在浴室门口,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又一口气。
她很清楚,等会她从浴室出去,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也许是屠明朗的严刑拷问,也许是屠明朗的霸道质问……
总之不管是什么,她今晚是真的没指望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