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警车赶到了现场，程修奕收到了消息，救护车在半路发生了事故在紧急加派另一辆过来。
他面无表情的听着刺刺头的汇报，似是之前的波动情绪是昙花一现。
“程sir，爆炸牺牲的人是谁您看得到不？”
不问还好，一问，程修奕紧闭的双眸忽然睁开。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男人的眼眶似是泛红了一圈。
不是哭意染出的红色，而是在忍着什么情绪的爆发，而出现的波动异常。
“我看到了，是一对中年夫妻。”
“那为什么看到了你不去救啊？不是，老大，你今天这场的处理方式，我完全看不懂啊！”
手下们越问越脾气暴躁，虽然程修奕无法感同身受他们的情绪。
但他可以理解。
用数据分析的方式去理解。
“一开始……我没有检测到。”
这句话说出来，比什么都痛苦。
他深吸口气，不再说这个话题。
“你们去把她拉开，联系那个男人的家属。”
他紧接着不带一丝感情的吩咐，让刺刺头几人都顿住了。
算他们看错了眼，如果要让程sir真的能感受到悲伤痛苦，天塌了都没可能！
“程sir！”
“怎么？”程修奕眼睛微挑，“有问题？”
“救护车还要一小段时间才能赶到，她的情绪不能再遭受太大的波动了。”
他说着声音竟是渐渐小了些，“虽然……她可能做不到。”
“对不起。”
最后三个字的声音小到谁都听不到。
不过程sir说得没错，林安安本来就在出血状态，他们帮忙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和处理，但到底不是专业的。
此时再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完全是火上浇油。
目送了一眼手下跑到林安安那里，程修奕几乎是立马转了身。
这是他第一次刻意不去看一个场景。
从‘出生’到现在，他完全是个学习的妖怪，看到什么都要学习，要分析，要进行数据总结。
他觉得凭借自己的能力，没有任何事情处理不了。
而凭借他本身的能力，也不可能有任何事情脱离他所分析出来的精密数据。
可是这一次……
他深吸口气，准备迎接赶过来的警官。
虽然他无法体会，但是开始隐约理解到，这次的事情发展成这样的惨烈事故。
他有责任。
而且于情来说，他可以算是全责。
这个认知不是他自己推断出来的。
而是刚刚，有人告诉他的。
和警官刚交接了几句，所有人都立时陷入了忙碌之中。
高级警官并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意思，能前来处理情况的，和他都是有过近距离接触，可以说是了解他的人。
而这位高级警官就是其中一位。
他拍了拍程修奕的肩膀，“没事。”
“……嗯。”
“虽然你确实是做错了，可是这个是基于人的基础。”
如果换做别人是这样的聊天内容，就等同于在骂程修奕不是人。
但听到这样的话，程修奕却没有半点别的情绪，他只是点了点头，“但是我必须道歉。”
“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