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宽大的衣袖在长星面前掠过,卷走了那道雷电。
待众人看清来人,忙上前行礼:“见过族长。”
来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清瘦严肃的脸紧绷着,此刻那双如鹰隼一般的眼睛睁紧紧盯着孟佳亭,来人正是孟家家主(族长)——孟况。
孟况严厉的看着孟佳亭,目光又扫过场中众人,在众人面上扫过,最后又回到孟长星身上,那眼神更加冷然,口气也带了几分厉色:“你修炼不行,惹事倒是在行!”说着,目光转向孟佳亭,喝道:“你来说!究竟怎么回事?”
孟佳亭一面偷觑着孟况,一面磕磕巴巴地道:“我......我不小心弄脏了九姑姑的衣裙,九姑姑.....九姑姑就抓住我打我,族长爷爷,我的脖子好疼啊!”说着,一挺胸脯,将皱皱巴巴的领口展示在众人眼前。
“......”长星想分辨,可还是习惯性的保持沉默,有时候分辨带来了也仅仅只是更加严厉的斥责罢了。
“心胸狭隘,同是孟家子孙,同室操戈,相煎何急!”孟况冷肃的眼神直逼向长星。
“我,不是,是他先故意拿泥巴丢我的......”
孟况自筑基之后,便担任孟家族长,他深知孟家这样没有金丹修士坐镇的小家族,在这残酷的修真界求生是多么艰难!在这近一百年的时间,他为了保住家族基业殚精竭虑,小辈们却如此冥顽不灵,不觉心火上升,冷冷打断长星的分辨,目光犀利的直刺长星:“哼!!巧言令色!不知悔改!”说着衣袖一挥,带起一阵微风抚向长星。
长星只觉得胸口钝痛,一股大力迎面扑来,身不由己‘蹬蹬蹬’向后连退数步,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声轻轻的嗤笑声传来,长星没有抬头,一种屈辱的情绪重重的冲击着她的心房,长星眼底泛起一阵酸意,连忙仰起头,倔强的看着孟况。
孟况作为筑基后期的修士,孟家的一举一动,一草一木皆在他的神识笼罩之中,如何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只是因着近日,同为秀水山修仙家族的陈家出了个天才弟子,陈家势力高涨,使得原本就式微的孟家,更是雪上加霜,本就心情烦躁的孟况,看到自家子弟不思进取,毫无危机感的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计较,那烦躁就变成了怒火,刚才那一挥袖,完全就是迁怒,长星若是哭两声,孟况说不定还会有些自责,可孟况没想到,长星竟然敢瞪着自己?刚压下去的怒火“腾”的一下,爆燃起来,重重发出一声“哼!”
这一声‘哼’,孟况施加了一分筑基修士的威压,直指长星!
威压就是气场,对于修士来说,修为越高,威压越强,筑基修士的威压别说普通凡人,就是炼气大圆满境界的修士也抵抗不住,虽然孟况特意控制了威压强度,可那种无形的压力,无孔不入的挤压着长星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几欲将其揉碎。
长星脸色惨白,浑身如筛糠般的抖动不已,虽死死咬着嘴唇,唇角还是留下了细细的血线,身子抖的摇摇欲坠,长星依旧挺直着背脊,努力不让自己瘫软下去。
孟况厌恶地皱眉,女孩子还是要温恭贤淑的好,这丫头修炼不行,性子又倔,唯一可取的也就是她那一等一的容貌了,孟况心思急转,片刻,松开了眉头,不再理会长星,转目看到一边长蕾和孟佳亭,二人均是低头垂目,大气也不敢出,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一旁,这才心气稍平。
孟况暗暗点了点头,慢慢道:“你们同为孟家子孙,不想着如何好好修炼,早日壮大家族声威,却为这些鸡零狗碎的小事,大打出手!你们要知道,如今你们安逸的生活都是家族给予的,如果没有孟家,你们还有这闲心?都回去把《道德经》抄百遍!”
孟长蕾惊讶,不满的叫道:“族长爷爷,我……”
孟况眼神扫过去,冰冷的目光使得长蕾一个寒噤,想要辩解的话悄然下肚。
“孟长蕾,你生于孟家,长于孟家,你如今的一切都是孟家给你的,难道你以为有了金丹期的师傅,就不把我这个族长放在眼里了吗?你要知道,孟家给你这一切,也可以随时拿回来,若还要置喙,那就去祠堂跪着吧!”孟况冷哼一声,留下一句话,一拂衣袖转身离去。
待孟况走远,长蕾狠狠的瞪向长星,看见长星的狼狈相,又瞥了一眼她紧握着的右手,得意一笑,“你若是跪下来求我,我就帮你疗伤,如何?”长星仿佛没听见似的,抬起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淡淡道:“不劳十妹妹费心了。”
长蕾气急,脸一时涨得通红,随即她眼珠一转,似想到了什么似的,轻蔑一笑,“好,我就看看你能犟到几时?”
留下一声冷哼”,长蕾昂首挺胸的走了,孟佳亭瞪视着长星,看长蕾离开,急忙紧跟在长蕾身后,走了几步,又回身向她虚张声势的挥了挥拳头。
终于都走了,长星看着他们离开,忍着身上的疼痛,看了看脏污的衣裙,强抑着心底的酸涩,握紧了手心。
一连半个月,长星她右手的伤一直没有好转,虽肉眼看不到伤痕,却钻心的疼,这种法术伤害,对于修士来说根本就是挠痒痒,用灵气轻轻一拂,就可去除,可凡人会觉得疼痛难忍,如果没有修士帮忙去除,那就只有等待,随着时间的推移,伤处的灵力也会渐渐消散的,长蕾修为低,能激发的灵力还不多,估计要不了三个月就会消散,长星轻轻抚着手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