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都市现代>双姝>第二十九章 你来我往

路过凤阳宫,听看大门的廷尉说皇后还是能吃能喝能睡,不吃不喝也不打紧,晚上悉悉索索的抽泣声照样没断过,不见得是鬼哭狼嚎,反正就是经常就要对着空气嘀咕,指名道姓地说谁谁谁害她,虽说没有人搭理她,但总有几个小宫人要进去送饭,偶尔看见皇后扒拉着窗台往外瞪眼看,皇后没怎么,小宫人被吓的直打哆嗦,可见皇后娘娘眼下精神头特别好,比他们看大门的都足。

只堂堂一个皇后混成这德行,说出去都没人信,倒显得我有多坏似的。

怪就怪娘家不给力,自己又没只手遮天的本事,整得雷声大雨点小,马进宝走的那天我就起疑心了,后来一看还真是,皇后的手伸的是长,但是抽出去的时候不够快;这会儿别说是皇后,哪怕给她当上太后了,无需天时地利,光靠着人力都照样能给一把拉下来。

白天鬼魅不现行,人心都藏在肚子里,然而凤阳宫隔着一道门,里头总有那么些呜呜咽咽的哭声,哭的人怪心烦的,一直都不停。

我琢磨着,回头得叫人拿帕子堵上才好。

不吃饭,倒有力气哭,还哭个没完了。

由此可断定,皇后的身体依旧很健康,也没个发疯的征兆,想来一定是李昭容没有听我的话,乖乖地把东西送进去。

是送不进去、还是猛地就良心发现,不敢了?

李昭容这个榆木脑袋,真是关键时刻拿榔头砸都砸不开;

皇后争这一口气,不肯动筷子,她难道就不会叫人硬灌下去啊?!

废物,都是废物!

千秋宴之后,眼瞅着胜利的曙光近在眼前,任何一点小差错都不准有,我想想李昭容那个胆小怕事儿的模样就来气,干脆等会儿见完了成贵嫔,直接进凤阳宫给皇后娘娘来个六根清净,也算是我这个贵妃这么多年来,头一回自己‘亲手’做件好事了。

然而,想一想可以,真要做起来,还是有点难度的。

从琉璃殿出来,一路上太阳的光实打实的跳脱,直晃得人眼睛难受,民间都说一日晴一日旱,颗粒不收是祸害,转头过去半个月,千秋宴之后又过了十来天封印的日子,傅忌不上朝,皇后禁足不必请安,早不是夏天那样烦闷的季节,没想到秋老虎紧跟着就来,这天还是这么热,热的过头了,比夏天还有过之无不及,委实是不大正常。

也不知星命司一天到晚的祥瑞祥瑞,到底祥瑞对了一回没有,满口官腔说的好听,结果一碰到天灾人祸的就没了辙,从来都给不出一句准话。

迎着太阳,我是搭着香桃子的手走着去瑞昌宫的,轿撵再好,也难保不闷得慌,寻思寻思,还是摇着扇子散步散过去的好,只是拿扇子手酸,有一下没一下,不扇就热,扇的过头了,一停下,更热。

玉骨扇的扇面上画了兰花和竹叶,扇子背面还有对燕子比翼双飞,一看便是我的手笔,无奈扇面早画完了,我却一直没等到傅忌来题字,正巧老爹也已经动身去了冀州,傅森在王府里称病,只剩了成国公一个人唱独角,朝堂上连个缓和的人都没有。

我看傅忌一天到晚的忙着,好多话憋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的,还有说出来吹不起枕头风的,也就咽回去不提了。

离瑞昌宫渐渐近了,还是老样子,御花园的花虽然养得好,但养的也杂,争奇斗艳你红我绿的,看哪朵都不知道,宫里的女人们也不像成贵嫔似的好兴致,大夏天的还能叫人去培土浇水,养个个把月,还是满宫的紫藤,熏得人脑壳疼。

我去找成贵嫔,一是为了谢她替我拉下皇后出了一把力气,二是这力气出的不大不小,原先说好的那些条件,可能还要再盘一盘,总不能刚一切重头再来一遍,我做了皇后,她走的却是从前瑞贵妃的老路,旧的没唱完,新的这就又敲锣打鼓的要开戏,那宫里的日子大家还要不要过了?

好好的姑娘进了宫,不为名不为利的都是傻子,还不是冲着挤上万人之巅来的,我以己度人,对于成贵嫔属实是有些的头大,怀了身孕的女人难办,哪怕她是假的,能装的这么真,那也得当她真,真磕了碰了谁都撇不开关系,尤其是皇后倒了,大权尽在我手里,别的小贱人爱死哪儿死哪儿,唯独她就不能出差池,不然傅忌倒时候帮哪个,难不成叫成国公和吕家比完了大小,他再最后给两家女儿拍板吗?

后宫的事儿为什么老要和前朝挂钩,这个理我大概这辈子都想不通,也无所谓去深想,只能忍耐下心中的不快,迈步就进了瑞昌宫。

我这儿刚一进去,迎面就看见成贵嫔走来,天气热,倒还难为她裹的那么严实,粉色的褂子在外头,里边是新做的藕荷色对襟缎子裙,头上大约是跟我学的,不簪金戴银,把头发利索地梳高了,瞧着流云挿空弯在一边,只管拿了天然的花朵去妆饰,花苞吐露,娇美可人,打扮的相当讨巧,男人见了兴许都会喜欢。

假模假样地寒暄一通后,成贵嫔身边的人端了茶上来,原本天热我不好喝这个,但料想还是小心为上,成贵嫔喝茶,那我也喝茶,要出事大家一起出,便稍稍抿了两口,便听着她絮絮说道:“皇后娘娘这一‘养病’,看样子之前从安州进的那批木料也用不上了,再跑去国寺祈福也没个意头,她求都没求呢,自己就先倒了。”

“是啊,家里头的爵位放在那儿都吃不过三代,真出了事娘家人头一个就靠不上,要换了本宫,心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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