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小姐,这念卿坞,平日里主子一直派人打扫着,院儿内留了几个婆子平日里可供使唤,若是发生何事,让她们扯着嗓子喊几声儿,隔壁太子府的护院家丁定能听见。主子说你一介女子,不方便有男子伺候着,故而这院儿内没给添置护院……”
无邪边引着她们往前走,边絮叨叨地说着。
扯着嗓子喊几声?
长孙长卿眼角抽搐,无邪最近还真是放纵的很啊,莫不是被他家主子给虐傻了?
“念卿坞?”
一旁久未言语的眉妩突然出声。
“嗯,对呀!这名儿好听吧?可是咱主子亲自取的呢,隔壁的隔壁叫念卿阁,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叫念卿小筑……”
无邪叨叨不休地说着。
长孙长卿无语,隔着黑夜白了他一眼。这么俗的名儿,还好听?好听个鬼!
“啧啧啧,看来你家太子殿下,倒是痴心的很!”
眉妩掩嘴轻笑,朝长孙长卿抛了个“你懂得”的暧昧眼神。
长孙长卿无语,他们这一个两个的,脑子里也不知装的什么,他们是不是忘了,楚修远可是即将要娶妻的人!
好不容易安置妥帖,无邪总算走了,长孙长卿耳边总算是清静了。她替眉妩将受伤的手腕擦了些药膏,见她并无大碍,这才放心地让她歇息去了。
环顾着空荡荡的屋子,长孙长卿心里也空落落的,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似是在她心中扎了根刺一般,不拔会疼,拔了更疼。
一阵风吹来,将长孙长卿虚掩的房门给吹开了。丝丝凉意灌进屋内,长孙长卿瑟缩了下,朝门口走去,她正欲伸手将门关上,突然一只手扒住了门框,吓的长孙长卿一个激灵。
“长卿,是我!”
门外传来一声低哑的男声,是楚修远。
长孙长卿手中微顿,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并未理睬,只用力去推门,本以为他会吃痛收手,谁料他并未收手,长孙长卿这么用力一推,生生将他的手夹在门缝间,只听到他一声闷哼。长孙长卿有些气恼,却又怕再夹着他手,于是松手,任他将门推开。
“你是傻的吗?不知道收手?”
瞥见他的手受伤,手指被夹的有些红肿,长孙长卿恼怒地转身。
“长卿还是心疼我的,是吗?”
楚修远微愣,听她似是有些关怀的意思,心中一热,言语间也多了些愉悦,随后抬脚跨入屋内。
“谁心疼你?我是怕你力气大,将这门给毁了!毕竟你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儿!”
长孙长卿也不看他,转身寻了个凳子坐着,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着。
“长卿……”
她既还能允了自己进屋,楚修远已然很是知足了。
“莫要一副可怜儿的模样看着我,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有话快说,说完快离开,奔波了一天,我也累了!”
长孙长卿言语间尽是不耐烦,她并不想单独与他相处,身心皆难受。
“无事,就想看看你……这些日子你不在,我每日……”
“太子殿下,您请回罢!我要休息了!”
长孙长卿直言打断他的话,不想见他一副自以为深情的模样,亦不想从他口中听到任何关于他对自己的所谓思念之情。真情也罢,假意也好,如今的长孙长卿,皆不需要了!
言罢,长孙长卿也不理他,也不招呼他坐下,只任他站在屋内,而她自己,则是转身往床铺边走去,伸手将床铺铺好。待她转身时,楚修远已然不在屋内了。长孙长卿又转身去将屋子门窗关了个严严实实,这才安心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