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恪南转过身,看到颜昕伊衣不蔽体,莹白如玉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出诱人的光泽。再看他自己,也衣衫凌乱。
“别看我。”颜昕伊的声音破开了凝滞的空气。
他迅即背过身去。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快速整理好衣物,才说:“你可以转身了。”
钟恪南局促不安地转过身,颜昕伊已经站起身来,她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退避,也没有畏缩。
“对不起。”他低语。
她心里乱成了一团麻,面上却尽可能的平静无波,“这也不能怪你啦,是我主动招惹你的。”
他瞪视着她,满脑子的迷茫,内心深处似有一根细线在扯动,扯得他隐隐作痛。
她若有所思,眼睛朦胧得可爱,柔和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悄悄掠过,“我得去梳洗一下,不然该迟到了。”
他看着她走进房间,凌乱松散的发辫轻轻摆动,那发丝仿佛凌乱的缠绕在他的心头。
两人并肩走出酒店大门时,阳光明媚,他们从街旁的梧桐树下走过,有阳光从梧桐树的缝隙里射下来,幻变成无数光点,洒在他们的头上、身上。颜昕伊孩子气的伸手抓了一把光点,金光洒落在她的手上,也闪耀在她的心上,驱散了她心头的乌云。“阳光正好。”她微笑着说。
钟恪南偏过头来看她,眼里也浮现出了光彩,“突然想起,明晚有个晚宴,你愿意和我一起参加吗?”
“什么样的晚宴?”她好奇询问。
“卫海潮的未婚妻,是绿迪珠宝的设计总监,明晚是迪珠宝二十周年庆典晚宴,绿迪跟我们公司有合作,给我发了请柬。卫海潮通过私人关系,多要了一张请柬……”他顿了顿,“他十天前就把请柬给我了,让我邀请你一起参加,还特别叮嘱,要告诉你有珠宝礼品赠送,女孩子肯定会喜欢。”
她噗嗤一笑,十天前,她和钟恪南的关系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卫海潮用心良苦,为撮合他们做了这么周到的安排,钟恪南那几个兄弟真是为他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啊,“如果我不去,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所以我只能尽量争取去了。”
他弯了弯唇角,眼里流淌着笑意。
第二天为了赴约,晚上的工作颜昕伊请肖婉紫帮忙,自己一下班就往家里赶,她换上一条黑色小礼服裙,还化了点淡妆,然后赶赴举办庆典晚宴的地点。
晚宴在本市一家建筑独特、装修奢华的五星级酒店举行。钟恪南也穿上非常正式的黑色西装,还打了领带。他在宴会大厅外面的签到处等了一会儿,颜昕伊也赶到了。
“呀,你打领带了。”颜昕伊一眼就看到钟恪南那条搭配白衬衫的黑色条纹领带,最严谨的英式系法,“穿西装还是要打领带比较好看。”
“说明我没有心理障碍。”他清楚记得上回因为没有打领带,被她怀疑有心理障碍,甚至搬出一个主人公因为小时候亲眼看到爸爸被人勒死,造成严重心理障碍,从此对领带、围巾之类的物品异常抗拒的案例。
她笑得俏皮,“还记仇呢,这么小心眼。”
他也笑了,打量着她,她穿黑色小礼服裙虽然在视觉效果上更加显瘦,但高贵中带有些许神秘的性感色彩。还有露出的锁骨,形状就像一对优美的翅膀,深深的骨窝,性感又迷人,真真是美人骨,难怪有人说,美人的美,美在骨,不在皮。“你这身打扮很漂亮。”他由衷夸赞。
“难得能主动夸我。”她很开心。
他不语,却轻抚她的秀发,那动作很是亲昵。
两人凭请柬到签到台签到,工作人员给他们分别送上一个高级礼品袋,那是持有请柬的贵宾才能领取的,主办方出手很大方,给每位到场的贵宾都赠送了钻石项链。
“不是说今晚请的都是很尊贵的客人吗,怎么这种人也来了。”身旁传来尖锐的女声。
颜昕伊转过头,原来是胡曼,这话显然是针对她的。“你好,叶太太。”她表现得很有礼貌。
胡曼轻蔑地冷笑,扭头毫不客气地指责工作人员:“原来你们这次庆典活动这么低端,什么下三滥的人都可以邀请,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负责签到的是两名女工作人员,一名很年轻,一名年纪稍长。年轻姑娘懵了,一脸的不知所措。稍年长的比较镇定地陪着笑脸,“太太真会开玩笑,我们送出的请柬,都是给尊贵的客人,怎么可能会有下三滥的人。”
“整天跟尸体打交道的人,难道不是下三滥?”胡曼嘴角的轻蔑意味更深了。
“跟……尸体打交道?”对方吓了一跳,看颜昕伊的眼神也闪烁不定。
“我的职业是法医。”颜昕伊清晰有力地说,“我用仁心、公平、正义对待每一位死者。法医是无声的力量,可以使犯罪嫌疑人‘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请问,这是下三滥吗?”
工作人员的目光集中了,眼里也浮现几分敬佩。“太太是开玩笑的。”她说着给胡曼递上礼品袋。
胡曼却将礼品袋重重掷到签到台的桌面,“和这种人拿一样的礼品,有失身份。”
“叶太太,为老不尊,才是有失身份。”颜昕伊还未作出反应,钟恪南已经冷言讽刺。
胡曼脸色一变,声音愈发的尖锐,“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
“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昕伊说那样的话?”钟恪南反问。
这时叶实忠和叶明超也走了过来,看到那场面,叶